都死了,渣夫才知道我是他白月光俞芷衿傅予蜃全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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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者:欧阳元泉
  • 更新:2025-01-18 17:57:00
  • 最新章节: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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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敏一次,够他消停一个星期了。

殷姗但凡是敢再让她背那什么劳什子过敏名单,她就要傅璟帆把上面的致敏源全部接触一遍,看他能有几条命!

“妈,璟帆确实有点没轻重,但他过敏是个客观存在的事,”

俞芷衿前一秒刚那样想,殷姗下一秒就开始以退为进,

“家里平时都挺注意的,芷衿新来不知道也情有可原,只是孩子身体确实不太好,过敏一次要好久才能恢复……”

“啊?”俞芷衿不给她继续拐弯抹角的机会,“原来这个事挺严重的?那你还带着他在这里和我东拉西扯,不赶紧送他去医院?”

她微微一笑:“殷夫人你放心,我这个人守规矩得很,平时只会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霍霍,断然不会随便进别人的房间,去别人床上搞东搞西。”

殷姗气急。

但她还没想好怎么回驳俞芷衿。

外面的起居室,突然传来一声不轻不重的嗤笑。

这声嗤笑,像一把刀,忽的割开卧室里剑拔弩张的空气,把一种莫名的恐惧,塞泄了进来。

不但是殷姗,就是傅老夫人都是一秒紧张。

但她们紧接着便听到了傅予蜃似笑非笑的声音:“我还不知道,我这里,已经漏成了筛子。”

俞芷衿咬住了下唇。

傅予蜃不在家里住,所以他房间的指纹锁,不知不觉就录了一大堆人的。

这里其实早就是公共地带,只是平时别人也不敢轻易来放肆。

傅予蜃知道,但他并不在意。

前世他偶尔想起,会把这里清理一次,摄像头窃听器能扫出一大堆……

……

殷姗牵住傅璟帆,二话不说就想带着儿子离开。

傅予蜃回到傅家已经有五年了。

再迟钝的人,都知道惹了他会是什么下场。

先前他不说话,所以殷姗下意识认为他不会插手这件事,所以才敢拉着俞芷衿讨要说法。

可是现在……

她已经嗅到了不妙的味道。

然而事实证明,她溜得太迟了。

殷姗母子刚走到卧室门口,傅予蜃,已经站在那里。

他阴冷锋锐的眼神往殷姗身旁一扫,殷姗下意识就要把儿子藏起来。

“哪根手指?”傅予蜃问,声音里几乎找不到任何属于人类的情绪。

殷姗慌乱摇头,她呼吸困难:“什、什么……”

眼前人影一晃,傅予蜃已经抓住傅璟帆,把他从殷姗手上拖了过来。

“不要!”殷姗尖叫,动作却根本快不过傅予蜃。

傅予蜃像抓一只小鸡,把傅璟帆抓到起居室的茶几前,一手按着他的脖子,一手按着他右手手背,让他贴脸趴在上面。

傅璟帆吓傻了,像屠宰场上的小猪,瑟瑟发抖。

“哪只手指录的指纹?”傅予蜃再问,如同举着镰刀的死神。

“予蜃!”傅老夫人也尖叫起来,“予蜃他是你弟弟!”

傅予蜃仿佛什么都没听到。

他偏头看着待宰羔羊一样的傅璟帆:“不说?那就把两只手都砍下来好了。”

“予蜃……予蜃我求你了……”殷姗双脚发软,涕泪横流地跪下了。

她一只手摸到傅璟帆身上,一只手伸向傅予蜃,

“姨妈跪下求你了,可以吗?璟帆他还小,他不懂事,他错了……”

傅予蜃只看着傅璟帆,手掌挪到了他的手腕处,往下一发力。

“是食指!是这只手的食指!”傅璟帆还阳般的大叫。

“很好。”傅予蜃满意地笑了。

“予蜃,予蜃你放过他好不好,”傅老夫人颤颤巍巍上前,抓住了傅予蜃的手臂,轻轻摇晃,“算奶奶求你了,再怎么样,你们也是血浓于水的兄弟啊。”

《都死了,渣夫才知道我是他白月光俞芷衿傅予蜃全局》精彩片段


过敏一次,够他消停一个星期了。

殷姗但凡是敢再让她背那什么劳什子过敏名单,她就要傅璟帆把上面的致敏源全部接触一遍,看他能有几条命!

“妈,璟帆确实有点没轻重,但他过敏是个客观存在的事,”

俞芷衿前一秒刚那样想,殷姗下一秒就开始以退为进,

“家里平时都挺注意的,芷衿新来不知道也情有可原,只是孩子身体确实不太好,过敏一次要好久才能恢复……”

“啊?”俞芷衿不给她继续拐弯抹角的机会,“原来这个事挺严重的?那你还带着他在这里和我东拉西扯,不赶紧送他去医院?”

她微微一笑:“殷夫人你放心,我这个人守规矩得很,平时只会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霍霍,断然不会随便进别人的房间,去别人床上搞东搞西。”

殷姗气急。

但她还没想好怎么回驳俞芷衿。

外面的起居室,突然传来一声不轻不重的嗤笑。

这声嗤笑,像一把刀,忽的割开卧室里剑拔弩张的空气,把一种莫名的恐惧,塞泄了进来。

不但是殷姗,就是傅老夫人都是一秒紧张。

但她们紧接着便听到了傅予蜃似笑非笑的声音:“我还不知道,我这里,已经漏成了筛子。”

俞芷衿咬住了下唇。

傅予蜃不在家里住,所以他房间的指纹锁,不知不觉就录了一大堆人的。

这里其实早就是公共地带,只是平时别人也不敢轻易来放肆。

傅予蜃知道,但他并不在意。

前世他偶尔想起,会把这里清理一次,摄像头窃听器能扫出一大堆……

……

殷姗牵住傅璟帆,二话不说就想带着儿子离开。

傅予蜃回到傅家已经有五年了。

再迟钝的人,都知道惹了他会是什么下场。

先前他不说话,所以殷姗下意识认为他不会插手这件事,所以才敢拉着俞芷衿讨要说法。

可是现在……

她已经嗅到了不妙的味道。

然而事实证明,她溜得太迟了。

殷姗母子刚走到卧室门口,傅予蜃,已经站在那里。

他阴冷锋锐的眼神往殷姗身旁一扫,殷姗下意识就要把儿子藏起来。

“哪根手指?”傅予蜃问,声音里几乎找不到任何属于人类的情绪。

殷姗慌乱摇头,她呼吸困难:“什、什么……”

眼前人影一晃,傅予蜃已经抓住傅璟帆,把他从殷姗手上拖了过来。

“不要!”殷姗尖叫,动作却根本快不过傅予蜃。

傅予蜃像抓一只小鸡,把傅璟帆抓到起居室的茶几前,一手按着他的脖子,一手按着他右手手背,让他贴脸趴在上面。

傅璟帆吓傻了,像屠宰场上的小猪,瑟瑟发抖。

“哪只手指录的指纹?”傅予蜃再问,如同举着镰刀的死神。

“予蜃!”傅老夫人也尖叫起来,“予蜃他是你弟弟!”

傅予蜃仿佛什么都没听到。

他偏头看着待宰羔羊一样的傅璟帆:“不说?那就把两只手都砍下来好了。”

“予蜃……予蜃我求你了……”殷姗双脚发软,涕泪横流地跪下了。

她一只手摸到傅璟帆身上,一只手伸向傅予蜃,

“姨妈跪下求你了,可以吗?璟帆他还小,他不懂事,他错了……”

傅予蜃只看着傅璟帆,手掌挪到了他的手腕处,往下一发力。

“是食指!是这只手的食指!”傅璟帆还阳般的大叫。

“很好。”傅予蜃满意地笑了。

“予蜃,予蜃你放过他好不好,”傅老夫人颤颤巍巍上前,抓住了傅予蜃的手臂,轻轻摇晃,“算奶奶求你了,再怎么样,你们也是血浓于水的兄弟啊。”

随着被子的翻动,有什么东西哗啦啦顺着床单滚动。

俞芷衿哼了哼:“不就是些花生桂圆莲子吗?我大婚夜,想讨个吉利行不行?我想早生贵子错了吗我!”

满室,寂静。

傅老夫人半张着嘴:“这、这、没错!芷衿你没错!”

她回头,本想给傅璟帆来一下,却实在对一个猪头下不去手,“自己花生过敏不知道?还怪你大嫂?你是自作自受!”

殷姗呆了半天,才气急败坏又无计可施地叫嚷:“璟帆他花生过敏!”

“哦。”俞芷衿轻描淡写应了一声,“我该知道?我把他按上面打滚的?”

她知道,她当然知道。

这一对靠着科技狠活生下来的龙凤胎,妹妹丑,哥哥弱。

傅璟帆的过敏名单能拉出一长卷,花生就赫然在列。

前世进门没多久,有一天下午她吃裹了花生酱的点心,傅予蜃非要抢去吃,之后就过敏发作得全身红肿。

殷姗哭得要死要活,说她要害死她儿子。

俞芷衿怎么道歉也没用。

傅老夫人劝解了好久,殷姗才抽抽嗒嗒地提出了一个条件。

她可以相信俞芷衿是无心的,但俞芷衿必须把傅璟帆的过敏名单全都背下来,然后每周都由她来亲自抽查。

自此之后,每周俞芷衿去殷姗那里,殷姗都扔给她一个小垫子,让她跪在地上,把过敏源一字不差的背出来。

俞芷衿当然一开始就反抗了。

但傅璟帆马上就会“过敏”……最严重的一次哮喘发作进了ICU。

次次,都会把原因推到俞芷衿的身上。

久而久之,就连傅老夫人都怀疑,她是有心的……

……

今晚上,俞芷衿知道傅璟帆会来“闹洞房”。

前世他就和傅文琦躲在她被子里,等她从浴室出来,就突然蹦出来吓她。

俞芷衿猝不及防,惊吓中踩到了睡衣的带子,摔倒在地,手上的和田玉镯子就此碎成了几段。

她当时怀着宝宝,都快吓哭了。

但殷姗却说两个孩子不过是想给她一个惊喜,倒是她自己毛手毛脚摔碎了传家的玉镯。

再说了,她的肚子不是没事吗?

傅老夫人出来主持公道,不痛不痒斥责了两个小孩几句,转头叮嘱她凡事要小心点。

俞芷衿听得出来,老夫人不高兴,不高兴她摔碎了传家玉镯,更不高兴她差点摔掉了她的重孙子。

她话里的意思,是就算傅璟帆和傅文琦有错,俞芷衿自己也太不谨慎了些。

傅家唯一对自己稍有善意的人都是如此。

俞芷衿再多的委屈也只能吞到肚子里。

傅予蜃是摆明了的厌恶她,唯一能给她撑腰的外公在中午的婚礼上去世,母亲被关在精神病院里,父亲刚刚公开了小三和私生女的身份……

……在这所吃人的宅子里,前世的她是多么的孤立无援。

……

俞芷衿知道。

前世殷姗一心想除掉她肚子里的孩子,所以傅璟帆和傅文琦这晚的行为,都是她的授意。

而今天傅璟帆会这样做,多半是为了给自己的妹妹报仇。

跪香是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惩罚。

傅文琦回去不知道会哭成什么样,兄妹连心的龙凤胎哥哥,一定忍不下这口气。

但不管今晚上傅璟帆来还是不来,满床的花生,是给他备好了。

俞芷衿不怕他过敏,就怕他死得不痛快!

简简单单的花生哪里够?

她还专程带了一瓶花生粉,全都撒在了床上。

俞芷衿扬着手,厉声道:“你说的什么瞎话!我爸只有我一个女儿。你说他是你爸?你是想诋毁他的名声还是想偷我家的财产?”

“我、我……”俞爱歆捂着脸,旧伤添了新痛。

她心一横,转头向俞新雄哭喊起来,

“爸,你先前说过,今天要承认我这个女儿的!现在,你就看着我们母女俩被姐姐欺负吗?”

嚯——

现场响起了一片讶异之声。

“住嘴!”俞新雄黑着脸。

他在旁边看得清清楚楚,俞芷衿这是什么都知道了,故意要断她们母女的后路。

要是先前的计划顺利,他认下这个女儿也不算什么。

可是现在……

俞新雄只想堵住俞爱歆的嘴。

可是俞爱歆话已出口,只能梭哈到底,她大声哭诉:

“爸爸,你说句话啊!姐姐是你的女儿,我就不是了吗?”

她好委屈,脸好痛。

叫了俞新雄二十年的叔叔,做了二十年见不得光的女儿,她唯一的心愿就是成为俞家堂堂正正的二小姐。

临门一脚功亏一篑,她不能接受。

见俞新雄不说话,俞爱歆梨花带雨。

俞芷衿冷冷地开口:

“我的婚礼,你来认爸爸?俞爱歆,这就是你所谓的姐妹情深?来人!请她们出去!”

一旁的傅老夫人立刻对旁边做了个手势。

早就候在旁边的保安立刻上前,抓着王美青和俞爱歆就往外面拖。

俞爱歆顿时哭得声嘶力竭:“爸爸!爸爸你救救我和妈妈!”

“我明明是你的女儿啊……你不要抛弃我……爸爸你不是最疼我了吗?”

“新雄,你为什么不说话?”

王美青也挣脱了保安,冲上前抓住俞新雄的胳膊哭问:

“我没名没分跟了你这么多年,替你养大三个孩子,你就眼睁睁看着我和女儿被赶出去吗?”

“你不要我们的话,我们母女也都不想活了……”

俞新雄被晃得面色玄黑,额上青筋暴凸。

他抬眼看向俞芷衿。

这个孽女!

好狠的心啊……

王美青养育她近二十年,爱歆是她的亲妹妹。

她有朝一日翅膀硬了,竟要在自己婚礼上把她们逼上绝路。

“芷衿,你就真要做得这么绝吗?”俞新雄咬牙切齿地质问。

“我又没有找小三生野孩子,我绝什么绝?”俞芷衿说着都笑了。

她顿了顿,又把俞新雄从头到脚打量一通,

“倒是爸爸你呢……你这是承认和这女人苟且了?”

“什么叫苟且!”

俞新雄真是要被俞芷衿的话捅到吐血,“俞芷衿你扪心自问,你妈生下你就进了精神病院,你外公那样剥削我,把我搞得那么忙,谁来教养你,谁来操持家里?”

“所以你就出轨?”

“我这不叫出轨!我这叫人之常情!”俞新雄彻底撕掉了脸皮,“你问问在座各位,京城像我这样身家地位的男人,谁在外面不是三妻四妾?只有我,这么多年还维持和你妈的无性婚姻!我也是个正常男人,我也需要有人知冷热,替我料理家务事!”

“你刚刚说你青姨是保姆,没错,她在我们家连保姆都不如,保姆还拿薪水,她二十年无偿付出,把你当亲女儿看。今天你出嫁,她本来高高兴兴,结果你……”

他抿了一下嘴,鼻孔扩张:“你真是太让人寒心了!”

“我今天把话放这里,你青姨,就担得起你叫她一声妈!”

全场,安静。

这么厚颜无耻又振振有词的一通说辞,把大伙儿都彻底干沉默了。

半晌。

俞芷衿才笑了一声:“是哦,你们好伟大!好无私!要不是……俞爱歆今年和我一样都二十岁!”

“是啊!”一旁的傅老夫人恍过神来。

她立马恨恨地盯着俞新雄,“这就是说,人芷衿妈妈还好好的时候,你就在外面找人了?”

“从头到尾脚踏两只船,还有脸标榜自己干净。”俞芷衿挽住傅老夫人,像在聊别人家的渣男,“既要又要还要,说的就是这种人。”

“对了芷衿爸爸,我记得你是入赘顾家的吧?”傅老夫人反问,这样的亲家,她是不要了,“别的男人好歹是有钱才变坏,你这叫什么?”

俞芷衿:“他这叫变坏才有钱。”

噗——

现场有人没忍住,笑了。

俞新雄要气裂了。

俞芷衿是真的恨他,明知道他有心攀上傅家,却故意斩断他这条线。

她毁了他的钱路,今天也别想好好嫁给傅予蜃。

“你就是个天生坏种!”他指着俞芷衿的鼻子乱骂道,“你妈当初耍心眼儿逼我娶她,你今天踩着你妹妹的血嫁入豪门,你以为你就高枕无忧了吗?

我告诉你,像你这种不孝父亲天打雷劈的,谁家娶了你都是不祥!你妈的精神病,说不定都会遗传给你!”

嘭!

大厅的门,被推开了。

一个苍老的声音随之传来:“她有你这样的父亲,确实是不幸!”

所有人都循声看过去。

大厅的门口,一位肃穆威严的老人坐在轮椅上。

而在他的身后,清瘦高挑的女人,身穿弁柄色绣金牡丹旗袍,脸色略显憔悴,但双眼明亮,一身掩不住气质风华。

俞新雄不可置信中夹杂了些许惊惧:“爸……汣芸、你们怎么……怎么来了?”

来人,竟然是俞芷衿的外公,还有……原本应该在精神病院里的俞芷衿妈妈顾汣芸!

顾汣芸什么时候出的院?

为什么他竟没得到一点消息?

“怎么?”顾汣芸声音秀丽温婉,但难免含着一丝愤怒的颤抖,“你来得?你的老情人来得,私生女来得?就我这个法定妻子,芷衿的亲生母亲来不得?”

“爸爸!”俞爱歆后知后觉,在俞新雄耳边低声惊呼,“昨晚上姐姐陷害我之后,就去了精神病院,所以阿姨一定是她放出来的……”

原来还是她!

这白眼狼,养不熟就是养不熟!

他们顾家,祖孙三代,今天联起手来算他这个无依无靠的外地女婿……他们真的欺人太甚!

“俞新雄,我问你,你曾经对我父亲承诺过,如果对我有二心,甘愿自扫出门,这句话,还算不算数?”顾汣芸温柔的声音却带着逼人的气势。

事到如今,俞新雄只能铁着头咬了牙:“你当年逼我娶你,还和你爸利用权势逼我签协议,许下那些承诺,欺我少年穷,就不许我有一丁点儿反抗?我也是人,我也是有骨气的!”

“啊呸!”

顾汣芸啐了一口,“我逼你娶我?”

二十年牢狱一般的生活,毁了她的健康,毁了她对这个男人所有的憧憬和信任,但她如今听到这样无赖泼皮的话,还是忍不住怒火连连。

她取出了一叠信,“这些都是当年你为了追求我,写的诗和情书,还有你威胁我不接受你就自杀的信件,现在,就让所有人都来看看你的骨气!”

她重重一扬手,满手信纸顿时如雪花一般洒向大厅的上空,再洋洋洒洒飘落。

他手里没有刀,但有各种花样让她生不如死。

她想起在这样深沉的夜里,她曾经哭着求他:傅予蜃,既然你不爱我,又讨厌我,为什么不放我走?求求你,你放我走吧!

他怎么回答她的?

他抓着她的头发,逼迫她仰着头,无比轻蔑地看着她:

放你走?放你走了,哪里去看这么完美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招惹我的时候,怎么不求我放你走?

她求过的。

她明明求过的。

误入他房间的那个晚上,她就求过他放她走。

明明是他不顾她的哀求,强行把她留了下来。

到头来,错的人都是她……

……

俞芷衿咬住了下唇。

这个晚上,她这样不设防的坐在这里,第一次清晰的意识到,她对傅予蜃,是有创伤应激的。

哪怕她已经不在乎,对他再没有感情。

曾经有过的痛苦,受过的难,并没有完全随着重生而消失。

相反,因为它们埋得太深,反而会因一颗石子的意外坠落,而激起重重的水花。

……

所幸的是,傅予蜃没有再向前走一步。

卧室新添了一张梳妆台,他拉开前方的椅子,往里面一坐:“嗯,就你上次做的那个。”

俞芷衿,愣住了。

看不见的阴霾消散了,她的思维被傅予蜃意外的回答拉回了稳定中。

“哪个?”她问。

“虾滑。”傅予蜃目光随意地看着她。

蟹籽虾滑,昨天餐桌上那个,确实是她亲手做的。

俞芷衿露出了一个温顺又欣喜的笑:“好,我马上去厨房给你做。”

她从床上下来,趿着拖鞋去换了一身居家服,很快下楼。

厨师都下了班,所幸俞芷衿对这里异常熟悉。

活虾没有,但有顶级的鲜冻九节虾。

俞芷衿将就拿了一盒,熟练的剥壳挑线,拍扁后用刀背剁碎,又开了一罐蟹籽,加了适量的蛋清和调味料,搅拌后下锅。

热气腾腾地端上楼。

傅予蜃已经换坐到了书房里。

俞芷衿像一个贤惠的妻子,把碗送到他面前。

素雅的白釉钵碗,一颗颗晶莹圆润的虾丸盛在里面,打底铺着几片鲜嫩的生菜叶,精致得像艺术品一样。

傅予蜃舀了一颗,入口鲜嫩弹滑,咸淡适中,蟹籽也保持着最原始鲜脆的口感。

这是他第二次吃俞芷衿做的虾滑

傅家的厨师手艺都很好,外面大厨的傅予蜃也不是没吃过。

但俞芷衿的厨艺,还是令他有些惊艳。

“学过?”他放下了勺子。

像她这样的出身,按道理应该很难靠近厨房。

“昨天给厨房学的。”俞芷衿的回答诚恳且没有破绽,“厨师说这个没什么技巧,适合新手,不容易出错。”

如果傅予蜃去调查,会发现她厨艺不能说非常糟糕,只能说完全没有。

俞新雄和王美青再怎么苛待她,也不至于让她洗菜做饭。

俞芷衿现在所掌握的厨艺,全都是前世用心学来的。

至于为什么会学,还学得这么好……

呵,不提也罢!

总之学来的东西,就是自己的,该用的时候就用,用得恰当,总是能有点益处的。

“还算有点天赋。”傅予蜃不痛不痒地赞扬。

俞芷衿绞了一下手指,看向傅予蜃,眼里有一点点希冀又畏惧的光。

她期期艾艾地开口:“那、那我可不可以,给你要一点奖励……”

“说。”傅予蜃靠入椅背,慵懒地拿起手机。

“算起来,明天是我回门的日子,我外公在势鲸办了回门宴,你……有没有空和我一起去?”

司臻骊点头:“好,我马上去请宋医生来……”

傅予蜃脚步一顿,回头,寒气逼人:“都给我滚!”

热络的人群霎时一静。

在所有人的目送之下,傅予蜃抱着俞芷衿,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危险气息,上楼了。

……

浴缸里汩汩地放着蒸腾的热水。

傅予蜃抱着俞芷衿,低头看着水位线翻滚着一点点升起来。

他沉寂的可怕,眼里像生了两口寒潭,比秋夜的池塘还要深和冷。

“自己能洗?”水自动停了,他问,嗓子像被刀刮过一样的哑。

滚热的水蒸气触到俞芷衿的皮肤,她不觉打了个颤。

“能……”

傅予蜃把手里的毯子一抖。

俞芷衿猝不及防,连人带衣直接落到了浴缸里。

水溅出来,溢了一地。

她身上湿冷的衣衫立刻被温水浸透。

突兀地温度对冲,让身体里的寒气从脚心蹿到了头顶,炸烟花般的消弭掉了。

俞芷衿周身因寒冷而绷紧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

傅予蜃却扔下她就走人。

他来到衣帽间,脱掉身上的衣服,胡乱扔了一地,随意披了一件睡袍,头发也不擦,便来到了书房。

他给方嘉誉打了个电话:“我这边有人落水了……老宅……呛了水,对,你看带什么药过来,检查一下。”

顿了一下,他又道:“是女人……最好有点中医的办法。”

挂了电话,他又给崇明发去短信:查一下,俞芷衿会不会游泳。

然后,他就有些放空的坐在了椅子里。

事情过去了。

傅予蜃竟然有种透支了身体和精神的倦怠。

好像一个长途跋涉的旅人,却在停留的时候,连目的地都不知道在哪里。

“已经够了。”傅予蜃闭上眼,头仰向后方。

今晚上已经够了。

他不能再做任何出格的、超出自己认知范围内的事。

他试图回想从听到傅老夫人叫喊开始,自己的想法、行为以及脑子里的那些跳出来的声音。

很混乱,很难重新整理、理清,他甚至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跑到露台上,怎么翻跳下去。

他只记得自己砸在水上时有些痛,压力卷着水灌过来时的声音……

其他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像是有人拿着一块橡皮擦,迅速地把它们都擦掉。

只留下漆黑板子上一片狼藉的凌乱。

竭力之后的平静,让他整个人有种难以形容的空洞。

这种空洞可能需要做点什么才能填满……

脑海里渐渐出现一个女人浑身湿透的身影。

“已经够了。”

傅予蜃勒令自己,已经,够了!

再睁开眼,里面的纷扰和繁乱渐渐沉淀,最后被死死捂在了眸底。

精神上、身体上的异常反应,彻底被镇压。

手机上跳出一条新消息。

崇明:傅少,问过顾家老佣人,俞芷衿不会游泳,小时候被淹过,很怕水。

傅予蜃划掉了信息。

心情莫名轻松了几分。

……

对不起大嫂,我们又不知道你不会游泳,和你开个玩笑,你怎么就掉下去了啊?

前世,傅文琦尖细却阴阳的道歉声,还回荡在俞芷衿的耳边。

那是有一次,她坐在池塘边发呆,傅璟帆和傅文琦从后面悄悄过来,恶作剧般的把她推了下去。

俞芷衿不会游泳,九死一生地爬了上来,他们兄妹俩却大笑着跑开。

她找殷姗评理,殷姗让儿女赔不是,傅璟帆不肯说,傅文琦于是说了刚刚那句话。

俞芷衿不接受这所谓的道歉,要求他们必须受到惩罚。殷姗却都说她心胸狭窄,一个成年人还和小孩子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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