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臻骊点头:“好,我马上去请宋医生来……”
傅予蜃脚步一顿,回头,寒气逼人:“都给我滚!”
热络的人群霎时一静。
在所有人的目送之下,傅予蜃抱着俞芷衿,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危险气息,上楼了。
……
浴缸里汩汩地放着蒸腾的热水。
傅予蜃抱着俞芷衿,低头看着水位线翻滚着一点点升起来。
他沉寂的可怕,眼里像生了两口寒潭,比秋夜的池塘还要深和冷。
“自己能洗?”水自动停了,他问,嗓子像被刀刮过一样的哑。
滚热的水蒸气触到俞芷衿的皮肤,她不觉打了个颤。
“能……”
傅予蜃把手里的毯子一抖。
俞芷衿猝不及防,连人带衣直接落到了浴缸里。
水溅出来,溢了一地。
她身上湿冷的衣衫立刻被温水浸透。
突兀地温度对冲,让身体里的寒气从脚心蹿到了头顶,炸烟花般的消弭掉了。
俞芷衿周身因寒冷而绷紧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
傅予蜃却扔下她就走人。
他来到衣帽间,脱掉身上的衣服,胡乱扔了一地,随意披了一件睡袍,头发也不擦,便来到了书房。
他给方嘉誉打了个电话:“我这边有人落水了……老宅……呛了水,对,你看带什么药过来,检查一下。”
顿了一下,他又道:“是女人……最好有点中医的办法。”
挂了电话,他又给崇明发去短信:查一下,俞芷衿会不会游泳。
然后,他就有些放空的坐在了椅子里。
事情过去了。
傅予蜃竟然有种透支了身体和精神的倦怠。
好像一个长途跋涉的旅人,却在停留的时候,连目的地都不知道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