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现代言情为叙事背景的小说《活成前任白月光后,她桃花朵朵开》是很多网友在关注的一部言情佳作,“欧阳元泉”大大创作,江凌霄云雪尧两位主人公之间的故事让人看后流连忘返,梗概:,“我看看……哎,过手的东西太多了,真记不太住。”江凌霄抬头,看着通天的红木书柜。这里是宋慈的收藏目录室,他所有的藏品,都在这里留有记录。......
《活成前任白月光后,她桃花朵朵开精品文》精彩片段
活成前任白月光后,她桃花朵朵开这书写得真是超精彩超喜欢,作者欧阳元泉把人物、场景写活了,给人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小说主人公是佚名,《活成前任白月光后,她桃花朵朵开》这本活成前任白月光后,她桃花朵朵开现代言情、豪门总裁、霸总、佚名现代言情、豪门总裁、霸总、 的标签为现代言情、豪门总裁、霸总、并且是现代言情、豪门总裁、霸总、类型连载中,最新章节第322章 他的尧尧,回来了,写了701919字!
书友评价
这男主前期对女主这样了 后期还让他们在一块 真的不膈应嘛 后期女强我还真没看到有多女强 就真的好无语
我真服了这写的什么***,结局呢?追了两个大夜就给我看这个。[微笑]我就知道评分莫名其妙低到地底下的不能随便点开看
可以忍受无脑,可以忍受狗血,但忍受不了断尾坑!
热门章节
第159章 江夫人当众认云雪尧为女儿
第160章 背后人指使他们专踢她肚子
第161章 他对云雪尧志在必得
第162章 怀孕了,为什么不告诉她?
第163章 宝宝,你来得太迟了
作品试读
“云雪尧,我给你一个忠告,”他一手捏着她的胳膊,一手撑在她身畔,堵死她全部的逃路,
“说谎的时候,用点心。职场不是御园,敷衍是会遭到毒打的。”
云雪尧都不知道该笑还是该怒,她满脸的难以置信,“江凌霄,我……”
她无话可说!
解释有什么用?
有什么必要?
“你放开我……”
江凌霄并不松手,他像是被云雪尧挑起了顽劣的心情,反而将她抵压得越发狭促,
“怎么?十天期限不到,就主动找回来,是……在外面受欺负了?”
受了点欺负,耷拉着眼角,哭哭啼啼哀求他给她做主。
这不是她过往惯爱使用的手腕。
云雪尧险些笑了,“除了你,这世上有谁会欺负我?”
有谁可以欺负了她,还得她那般温柔以待?
江凌霄脸色沉了几分,他捏住云雪尧的下颌,逼她抬头,眼神冰冷如刀,一寸寸从她的眉眼刮下去,
“你管那叫欺负?”
他垂下头,唇都要触到她的耳垂,气息和阳光的热浪搅到一起,把她的耳廓都吹得快要融化了。
“我以为,你很喜欢被我欺负……”
“呵……”云雪尧别开了脸,眸中仅剩的一点星火也已经熄灭,她自嘲,但也无谓,“你要这样认为,我也没办法。”
是,曾经她痴痴的等他盼他,等他回来……一遍又一遍的欺辱她。
把他那点从指缝里漏下的恩泽,当成生活中的甘露。
等到她幡然醒悟,才发现那些让她甘之如饴的蜜糖,不过是消磨她人格的毒药。
但江凌霄大可不必反复提及,把她破碎不堪的曾经,再从地上捡起来,用指尖捻成齑粉。
他惯会羞辱她,贬低她,情感上以若即若离来栓捆她。
然而现在,逃脱这段感情,他所有拙劣的伎俩,都已经被她看得一清二楚,再也无法生效。
但云雪尧的不在意,只换来了江凌霄的一声冷嗤,
“出去混了几天,破罐子破摔的本事倒是见长了。”
他捏住她的手腕,突然把她从墙上拖离,拉着她就朝车那边快步走去,
“别闹了,我还有正事要办。”
云雪尧被拖得踉踉跄跄,正要反抗,却突然安静下来……宅院那头的朱漆大门,此刻正在徐徐打开。
江凌霄他……竟然约了宋慈。
……
宋慈的管家接待了江凌霄,看到同他一起下车的云雪尧,他神情有微微的惊讶。
这个女孩不是……
“魏宏,看好她。”江凌霄叮嘱魏宏,转而对管家点头,“老先生呢?”
“先生在收藏室等您,”管家收回了自己的眼神,“这边请——”
中式的堂屋里,只剩下魏宏和云雪尧两个客人。
没等几分钟,云雪尧起身,问守在一边的佣人,“请问卫生间在哪里?”
魏宏紧张地跟着站起来。
云雪尧全当没看到他,跟着佣人的指引,朝外面走去。
不至于吧……
魏宏心想。
大门关着呢,云小姐跑也跑不到哪儿去。
跟着女孩子去卫生间,听起来就像个变态一样。
魏宏不自觉的,想起了小时候被云雪尧和小姐妹堵在女厕所里的悲惨往事……
他就站在外面,就站外面,远远地守着就行了。
应该,不会出大问题……吧?
……
“你要查蝴蝶胸针,钻石的,对吧?”宋慈老先生戴上老花眼镜,从架子上取下了宝石藏品的索引本,“我看看……哎,过手的东西太多了,真记不太住。”
江凌霄抬头,看着通天的红木书柜。这里是宋慈的收藏目录室,他所有的藏品,都在这里留有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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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晴姐,对不起……我、我没办成事……”
“怎么回事?”殷柔晴厉声问道,“不是什么都给你安排好了吗?你蠢吗?”
任泓不敢反驳,只能卑微地给自己尽力挽尊,“明明她都中了药,已经不行了,谁知道她居然带了武器,打伤了我跑掉了……”
“废物!”殷柔晴破口大骂,“扶不起的阿斗!你想糊还是想死,趁早告诉我,我成全你!”
任泓还想辩解,啪!
殷柔晴挂了他的电话。
……
“白痴!废物!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殷柔晴在房间里气得来回转圈,突然,她停下了脚步,
“不好了不好了!我刚叫了凌霄过去捉奸……”
任泓说池元琢中了药,已经不行了。
该不会让她正好撞上赵清薇,反倒是便宜了她吧?
……
“霄爷,我们……要上去吗?”魏宏小心翼翼地问着。
他捏起手心,把那张纸条揉成团。
怪他,蠢。
别人说那封信是云小姐给霄爷的,他就真傻乎乎地呈了上去。
可万万没想到,里面的内容却是……
赵清薇就坐在酒店门外的车内,目光里阴云密布,周身寒冰凝集。
出卖自己的身体,去换取对当红流量的深度采访……
池元琢,还有什么出格的事,是她干不出来的?
江夫人还反思自己没好好宠过她……
赵清薇真想把她也叫过来,让她看看池元琢究竟被宠成了个什么样子!
“爷!”突然间,魏宏大惊小怪起来,“看!是……是云小姐!”
池元琢走得很快,也很稳,但只有她自己知道,身体的火已经把她整颗心都烧了起来。
她抓着自己的手腕,伪装成手镯的电击手环,还在发烫。
但电流已经全部放光了。
刚刚,就在任泓企图抱住她的时候,她直接抬手,用手腕上的电击手镯击打了他。
打得他脑袋冒烟嗷嗷直叫。
毁容应该不会,但额头上的电焦痕迹,起码一两周才会彻底消退。
这对于一个靠脸吃饭的男人来说,相当要命……
在御园呆了七年,池元琢却并没有呆成小白。
失去父母庇护的孤女,就算依然有人疼宠,却不可能再无忧无虑的成长。
对未来不确定的彷徨和危机感,时刻像一只蝎子,蛰伏在她的心头。
准备采访的这三天,池元琢做了大量的功课。
包括并不限于任泓的生平过往,他现在所属的资本阵营,以及他生活中一些足以令人忽略的细枝末节……
表面上,任泓所属的经纪公司在圈内并没有太大的背景。
但池元琢还是从自己的渠道,得到了一个还算靠谱的消息——
任泓因为这次走红后的表现,已经拿到了公司的股份。
而作为代价,他有可能要代表公司参与和夏日晴天娱乐的对赌。
夏日晴天,背靠殷家的赢辉实业,是殷家专程为了殷柔晴出道,而组建的娱乐公司。
两边有没有签对赌协议,池元琢没有查到。
但这个消息,已经足够她警惕——
——采访任泓,这个从天而降的馅饼,有可能是殷柔晴安排的陷阱!
……
果不其然。
池元琢刚到,就被要求密封手机和录音笔。
后来她又被晾在封闭的房间里足足十几分钟,吸够了含有大量药物的空气……
兴业娱乐人人都嘲讽池元琢德不配位,以为她真是一个新人小白。
几乎没人知道她十六岁就已经跨入这个行业,见过的牛鬼蛇神,阴私暗道,比任何人都多。
就如俞子舜所言,池元琢敏锐,机警,观察力强,决断果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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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林简瑜敢回答一个“是”,或者点一下头。
她就赢了!
她拿到了关键性铁证,届时就会在法庭之上,狠狠地扇他这张不可一世的脸。
顾知浔仰着头,眸光里透着自己也不知晓的孤勇。
但凡是还有任何一条路可以走,她也不至于和他走到如今这番争锋相对的地步。
但她没等来林简瑜的回答。
相反他突然向前一步,猛地捏住了她的手臂,将她一把拖到了怀中。
“你……”顾知浔下意识地反抗。
“闭嘴!”男人冰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与此同时,他按着她的头,逼她的脸埋在他的胸膛之中,用臂弯牢牢揽着她,把她从楼梯间拖了出去,反手关了楼梯间的门。
顾知浔已经变得顺从无比。
她听到了身后急促的脚步声,余光也瞥到了雪亮的闪光灯。
所幸,林简瑜的动作够快,没让人拍到她的正脸。
顾知浔并不是第一个想到上楼探取情报的记者,也不是唯一一个有会员卡的人。
卡尔斯十层之上管理严格。
每一层对应的房卡,只能到达自己的那一层。
十五层应该已经被林简瑜和殷柔晴包了下来,所以其他记者就算拿到了其他楼层的卡,也只能通过消防楼梯,偷偷爬上来碰碰运气。
没想到,还真被他们碰到了点什么……
所幸,每层的消防楼梯间,只能本层的用户用房卡打开。
林简瑜连拖带拽,把顾知浔拉去了房间,反锁了门,径直将她扔到了床上。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几近咬牙,“你叫的记者?”
顾知浔还未解释,他就俯身,一把捏住她的下颌,逼她抬头,目光里透着让她心寒的冷,
“我警告过你,不要动妄图公开我们的关系,我的话,你当耳边风?”
顾知浔嘴唇嚅动,说不出一个字来。
须臾,她才终于从他掌心挣脱,“霄爷放心……不会的。”
如果说她以前或多或少还动过一点这样的心思……但现在两人已经分手,她又何必再自取其辱。
林简瑜直起了身。
他动作随意地扯了一下衣领,蔑然地俯视她,“最好不会。”
“别给我惹麻烦,懂?”
顾知浔把有些凌乱的发丝往脑后随意一挽,这才重新和林简瑜对视。
“我懂,不会影响你和殷小姐的感情。”
房间内的温度,霎时归零。
顾知浔心平气和询问,“殷柔晴是你自己中意的良配,应该配得上一个正大光明的承认吧?你打算什么时候公开你们的事?”
林简瑜的眸色,愈发阴沉。
令人窒息的威压,如同潮水般包裹着顾知浔。
可顾知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冷静,所有的热情烧成灰烬,所有的情感化为废墟,她心中空寂,再也不余半点温度。
但这份冷静,却让林简瑜心头火旺。
林简瑜磨了后牙槽,半晌,才把周身火气一点点硬生生压下去。
他摸出钱夹,甩出一张新卡,黑着脸,“收好了。”
顾知浔一怔。
就听他冷冷道,“该闭的嘴给我闭好。我告诉过你爷爷下个月八十大寿,在此之前,你最好别给我惹出什么乱子!”
她惹乱子?
和殷柔晴搞出官宣的人是他林简瑜,一同去选钻戒的人也是他,惹得整个珅城媒体轰动的也是他。
到头来,所有的乱子,都是她顾知浔惹的?
林简瑜的逻辑,顾知浔不是很懂。
啪!
一个宝蓝色的首饰盒子又扔在了她的眼前。
这次,顾知浔愣了足足五秒,才在过于寂静的沉默中,伸手拿过盒子。
在看清盒子上的logo后,她的手在半空中停滞了一瞬。
Truelove……
这是truelove的首饰盒。
顾知浔屏蔽自己的心跳声,打开盒子。
展现在她眼前的,是一只彩钻的蜻蜓胸针。
做工精巧,熠熠生辉。
“收好了。”林简瑜冷嗤,“别到时候自己弄丢了,又跑去胡搅蛮缠,丢人现眼。”
顾知浔手指捻起了蜻蜓的翅膀,手一松,胸针掉回了盒子里。
她笑了……
平心而论,从昨天她离开御园到现在,她都自认为心态还不错。
可是现在,她很想笑,很想很想笑。
蜻蜓,蝴蝶,都是昆虫,都有翅膀。
都是胸针,都是大克拉彩钻,商品不存在溢价的情况下,价格也应该差不了多少。
所以,在林简瑜眼中,它们都是一样的。
他给殷柔晴精心选钻戒,然后随意拿了一枚蜻蜓胸针,施舍般扔给她,像打发一个情感乞丐。
他觉得这就可以弥补她失去的一切,觉得这枚胸针足以别上她的嘴,让他的殷小姐从此不再承担偷窃的罪名。
羞辱人,还是他林简瑜在行。
顾知浔唇角带着一个足以令万物失色的笑,“谢谢霄爷了。”
大概是好久没见过她这般昳丽的笑靥,林简瑜也怔了怔。
他突然一步跨上前来,把她从床上提起来。
“霄爷!”顾知浔双手抵住他的胸膛,浑身写满拒绝。
林简瑜一手掐住她的腰,一只手捏住她的下颌,强迫她昂起头来。
“两百万和一枚钻石胸针,还买不来你一夜?”
顾知浔微微咬了下唇。
原来,银行卡里有两百万……
原来,她在林简瑜的眼中,是可以用金钱交易的商品。
但须臾,她就抬起带笑的眼,“楼下现在堆满了记者,长枪短炮都对准了十五层,假如他们拍到了什么……”
林简瑜从来不肯承认她,拒绝公开两人的关系。所以,如果知道楼下有那么多记者,他一定会以为是她叫了人来,想要逼宫。
哪怕他们现在已经分手,他也只会用最不堪的思维去揣测她的心思。
果不其然,林简瑜眸子里升腾起怒焰和嫌恶,他手上的力道加重,眼里寒潮阵阵,
“不打算装了?”
她伪装了那么久的温柔隐忍,终于打算露出真面目了?
顾知浔顺着他的力道扬起头,“对啊,再装也做不了江家少夫人,还费什么劲?”
林简瑜推开顾知浔,重重地把她掷到一旁。
“顾知浔!”
你可真该死!
话虽这样说,有时候他回御园,还是满身酒气。
“有些确实推不掉。你喝一口,所有人都会来敬酒。”他用现身说法,证实了江夫人的正确,
“章贺不喝酒,会替我盯着,身边有个相对信任的人保持清醒,会好一点。”
“魏宏也会帮我挡酒。”
陆弘泽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她喜欢微醺的阮清竹……
酒精会让他变得柔和起来,平日里紧绷的面容也松弛了不少。
有时候会和她多说几句话,有时候还会对她笑。
给她乏味又不安的生活,带来一点新的希望……
……现在她离开,身边没有可以信任的人。
陆弘泽摆手,“我改天请大家喝奶茶吧,我在外从没喝过酒,一点也不会。”
“什么事情都有第一次,酒这种东西喝着喝着就会了,”同事们却还不依不饶地劝,
“雪尧你这样不行啊,以后出去跑新闻,交际应酬,喝酒是必备技能,你现在不练着,到时候出去会吃亏的。”
“来来来,酒都给你摆好了,我们来一个开门红。”
陆弘泽正难以推辞。
有人突然弯腰,把桌上的酒拿了起来,一饮而尽。
满场寂静。
包厢里的热闹气氛褪了个一干二净。
所有人都一声不响地看着雨后春笋般冒出来的俞子舜。
看着他一言不发的,把摆在陆弘泽面前的三杯酒,依次拿起来,喝得一滴不剩。
末了,他放下了最后一个空酒杯,扫视四周一圈,淡淡开口,“还有多少,都拿过来,我一起喝了。”
没人敢应声,全都霜打茄子似的耷拉着头。
俞子舜冷着脸。
这群人,给他们跑个新闻要死要活。
在这里算计人家“初出茅庐”的后辈倒是龙精虎壮!
“老大,你怎么在这里?”马姐胆子一向比较大,其他组的主编都蔫了,她还笑嘻嘻地问。
“我们今天也团建,就在隔壁。”俞子舜回答,“刚才正好看到你们进这边来,过来打个招呼。”
说完话,他给陆弘泽点点头,客套地让大家尽情玩,自己出门了。
众人松了一口气。
看陆弘泽的眼神,却纷纷有点难以形容。
太子爷这么明目张胆的护着啊……
虽然大家私下里没少挖苦嘲讽,但谁说又不是在酸鸡跳脚呢?
唱过几首歌,玩了几个破冰小游戏。
陆弘泽中途去卫生间,在洗手台那里遇到了徐森。
“师妹,”徐森是这段时间里,少有对陆弘泽一直抱有善意的同事,“你真厉害,居然挖到任泓那么多料,怎么办到的啊?”
陆弘泽双手打满泡沫,随和地笑笑,“锄头挥得好呀。”
徐森看了一眼镜子……镜子里陆弘泽,巴掌大的小脸秀美都丽,樱桃色的唇角弯弯,乌黑的长发温柔又不失俏皮地从肩上搭垂下来,像个不谐世事的小姑娘……
他连忙避开了眼,一边洗手,一边状似无意地问道,“那师妹手里……还有任泓别的料吗?”
……
“嗯?”
陆弘泽正好把手晾到风干机下面,热风呜呜地吹。
徐森的最后一句话,她没听清。
徐森只能等她吹完,把刚刚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哦,我不是都拿出来了吗?”陆弘泽一脸无辜,几乎不假思索地问道,“你那里还有什么新消息?”
“没有,师妹都没了,我怎么可能有?”徐森笑,“我这方面比师妹差远了。”
陆弘泽连连摆手,“哪里,前辈可厉害了,我第一篇稿子,全都是你给提供的信息……”
两人一路商业互吹,回去才发现换了包厢。
章贺正要摇头。
嘭!
一声巨响,从里面的办公室传来。
像是什么东西,砸到了门上。
章贺惊愕地回头,殷柔晴也吓得差点打嗝。
但紧接着,咚!
又是什么东西砸在地上的声音,砸得地面直接震了三震。
章贺朝前走了几步,又堪堪停住。
东西落地的声音在接二连三的传来。
他脑海里,一件件地数着林简瑜办公室里有的东西。
电脑、雕塑、杯子、椅子、文件盒……
殷柔晴还想过去,章贺已经冷着脸逐人,“殷小姐,你再不走,我叫人了。”
“章特助……”
章贺拿出了手机。
殷柔晴银牙咬碎,却又无可奈何。
章贺比魏宏要难搞很多,平时见了人温和礼貌,对她客客气气,但其实是个笑面虎。
等她有一天成了江家少夫人,首要除掉的,就是林简瑜身边这个人!
……
林简瑜把办公室砸了个彻底。
在意识到顾知浔再度拉黑他之后,第一个遭殃的是手机。
它直接被他砸到了门上。
然后他起身,发疯似的把桌面上的东西全部扫到了地上。
办公室里,但凡是能砸的东西,全都未能幸免于难。
最后林简瑜扔掉了手里椅子,走过去打开了门。
对站在外面咬紧了腮帮子的章贺,平静地说道,“叫人过来收拾干净。”
呼啸的风从外面猎猎灌进来,吹得章贺一瞬间呼吸急促。
他看到办公室的落地玻璃幕墙,直接少了一面。
满地的钢化玻璃碎珠,闪着扎人眼的光。
章贺回身去看林简瑜。
林简瑜朝电梯那边走去,步履稳健,干脆利落,半点也看不出任何暴力行径的痕迹。
发泄完毕,他又把自己封闭起来,变回那个冷静理智的男人。
……
魏宏失魂落魄地被物业保安赶出了小区。
他蹲在大马路边上,神情沮丧。
直到林简瑜的车停到了他身边……
车窗下降,林简瑜的第一句话,就给他当头一棍。
“你去找她了?”
“你告诉她我为她做了很多事?”
“你被她赶出来了?”
魏宏……觉得自己的心跳都要停止了。
但意外的,林简瑜没有暴怒。
“上车,”他叫他,他自己开的车,没带司机。
“不要再找她了,”等魏宏战战兢兢上车之后,林简瑜语气淡淡地,“我们已经分手了,她以后和我,和江家都再没有关系。”
坦白说,魏宏是震惊的。
虽然霄爷这些年确实也很讨厌顾知浔了,但顾知浔也像洗不掉的纹身刺青一样,牢牢地烙在霄爷的身上,怎么也除不掉了……
他想过霄爷以后可能会娶别的女人,比如殷小姐。
但他没想过顾知浔有一天真的会离开他。
见魏宏没有声音。
林简瑜突然转过头,腾出一只手捏住了魏宏的肩膀,狠狠地拷问他,“听到没有!回话!”
魏宏还没说话,突然看到一抹刺目的光闪过来。
“霄……”
轰!
整个世界顷刻翻转。
那一刻,魏宏觉得整个大脑都从颅内震了出去。
……
……
因为记挂着要给宋慈看初稿,顾知浔给自己定了一个很早的闹钟——
宋慈说他年纪大了,六点半就要起床锻炼身体。
但顾知浔没有想到的是,吵醒她的,不是闹钟,而是医院的电话。
是晓晓主治医生的来电。
顾知浔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但她接起电话,那头却传来魏宏阴魂不散的声音。
“云小姐,你快点过来吧……霄爷要不行了呜呜呜……”他哭得像个傻子,“霄爷人都认不得了……他一直叫你,叫你名字……”
回到御园,看着依旧空无一人的房间。
江凌霄一张脸冰得吓人。
他哗啦一声拉开衣柜,白雪一般堆砌的华服美裙整理罗列,一件不缺。
江凌霄偏开头,吩咐魏宏,
“给你半天时间,叫那个女人滚回来见我!”
玩个离家出走,连样子都舍不得装装。
喜欢的衣服一件也没带走,云雪尧真当他江凌霄是个傻子?
这次见到她意外穿了其他颜色的衣服,应该是为了绕开旁人的惯性思维,躲避魏宏的追查,更方便她玩跟踪尾随的把戏而已。
魏宏战战兢兢应下,又汇报,“霄爷,兴业那边回话了,说他们手里还有其他铁证,如果您不想在法庭一败涂地的话,最好撤回律师函,别把矛盾进一步激化。”
这是原话。
兴业态度堪称嚣张,一脸要和江凌霄死磕到底的痞气。
“还有,他们好像颇护着那个撰文的记者,这次的录音也是他曝光的,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背景……”
“什么背景?”江凌霄轻呵一声,眸底的冰寒却愈盛,“还能是什么背景?”
这个世界上,敢和他这样公开针锋相对的,除了兴业太子爷俞子舜,还有谁?
那个撰文的记者,要么是他的亲信打手,要么就是他自己的马甲!
江凌霄坐了下来,昂着头扯了扯衣领,翘起修长的腿,“那个记者叫什么名字?”
魏宏答,“段舍漓。姓段的段,舍得的舍,三点水一个离开的离。”
“段舍漓?”江凌霄舒展了一下手指,“可以,给我盯着他,告。”
魏宏小心试探,“告到什么程度……”
律师团要知道底线,才好行事。
江凌霄微微仰头,“废了他为止。”
倾家荡产,前途尽毁,流落街头,如过街老鼠般人人喊打……怎么惨怎么来。
对付俞子舜,他绝不会再手下留情!
魏宏下楼,忍不住摇头。
霄爷当年还是心软了,云小姐跪着替俞子舜求情,他就放了对方一马。
要是当初狠一点,现在哪里还有俞子舜的蹦跶——明明知道云小姐是江家认定的儿媳,居然还纵容旗下记者报道霄爷和殷小姐的感情。
挑拨离间,狼心狗肺!
魏宏拿出手机,通知首席律师,“霄爷说了,兴业那个叫段舍漓的记者,要格外重点关照……霄爷的原话:废了他为止。懂了吧?”
通知完这边,他又打电话,“三个小时内,一定要找到云小姐!……对,绑也要绑回来。”
云小姐这次可真把霄爷给惹怒了。
居然把她和殷小姐的通话录音断章取义交给了兴业。
江家这些年待她不薄,于情于理,她都不该做这种事。
说得好听点,这叫胳膊肘往外拐。
说得不好听,这就叫吃里扒外!
她父母双亡,凭着对江家有点恩,十三年来被江家当成掌上明珠捧着,不该被捧成了一只白眼狼。
“魏特助,”管家王姨悄摸摸潜了过来,“听说霄爷在找云小姐?”
王姨也是江家的老人了,从七年前江凌霄搬到御园,就开始在这里管事。
魏宏揉了揉发僵的太阳穴,无奈笑道,“是啊……王姨对云小姐应该比较熟悉吧,依你看,她会在哪里?”
坦白说,他对半天内能找到云雪尧并没有信心。
而且他心里总有种不太妙的直觉——云雪尧这次离开御园,并不只是闹着玩玩而已。
前天他耗尽了人脉手段,都没能找到她一点蛛丝马迹。
所以江凌霄给他半天时间,他只能给下面压缩到三个小时。
向王姨讨教办法,也只是死马当活马医而已。
没想到王姨眼珠微微一转,“我确实知道有个办法,可以找到云小姐,如果魏特助信得过我的话,可以把事情交给我去办……”
……
云雪尧在开会。
马姐斜坐着会议桌一角,手里一根长长的细杖指着投影幕布,“我们这个月的采访任务优先级,第一级,任泓……”
云雪尧的手机屏幕亮起来。
她悄悄瞥一眼,起身,“主编,对不起……”
马姐挥挥手,不甚在意。
走出会议室,来到僻静地方,云雪尧接起电话,“殷小姐,有什么事?”
电话那边却传来一个熟悉稚嫩的声音,“姐姐?是姐姐吗?”
云雪尧的神经瞬间被捏紧了。
“晓晓!”
晓晓怎么会拿殷柔晴的手机给她打电话?
“姐姐,”晓晓的声音细幼虚弱,却带着雀跃,“这位大姐姐说她是你的好朋友,会给我请最好的医生治病,她让我给姐姐打电话问声好……”
“晓晓,”云雪尧的声音都变轻了,她哄着天真单纯的妹妹,“你把手机给大姐姐,姐姐要替晓晓感谢她。”
电话那边很快传来殷柔晴的声音,带着一种恶毒的愉悦,“云小姐,晓晓可真是懂事可爱。”
“殷小姐有什么事,冲着我来就行,别为难小孩子。”云雪尧压低声音,银牙紧咬。
“云小姐在说什么话?我可是专程来探望晓晓的,”殷柔晴夸张的讶异,
“哎,孩子这么可爱,却得错了病,听说最好的医生又出了国。云小姐,我要是你,我可要每时每刻都守着她,就怕这个小宝贝儿出了什么意外呢。”
云雪尧手心浸汗。
殷柔晴的威胁,她听懂了。
“你要我怎么做?”
殷柔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云小姐,你这么紧张干什么?听你的语气,好像我要逼你跳楼自杀似的。”
跳楼自杀……
云雪尧额角突突跳着疼起来。
眼前仿佛出现了模糊的一幕。
阴沉的天际下,年轻的女人站在楼顶,突然一跃,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栽了下来。
而幼小的她,狼狈又惶恐地尖声大喊着朝那飘零的身影奔去。
妈妈——
妈妈我回来了——
妈妈我没有事——
你不要死……
一身冷汗,云雪尧从梦魇般的往事中惊醒。
殷柔晴的声音响在耳边,“我在医院等着云小姐,和你探讨探讨晓晓的治疗方案,只等你一个小时哦……”
不等云雪尧走出房间,江凌霄已经拿出了手机。
“魏宏,上来,”他直接吩咐,“顺带报警,御园有人手脚不干净。”
吴妈闻言,脸色大变。
她双膝再度一软,跪到地上,“霄爷、不是、我——”
“有什么话,对警察去说。”江凌霄声音不大,但足以封住吴妈的嘴,“看你的手法,也不是第一次了,”
魏宏小跑着上来,“霄爷,警察很快就过来……”
江凌霄于是叮嘱,“顺带再好好查一查这个人、还有这栋房子里,有没有类似情况。我御园虽然养得起人,但养不起蛀虫。”
魏宏挥挥手,保镖把手脚瘫软的吴妈架起来,拖离了现场。
江凌霄随即转身,看着云雪尧,语气冷漠随意,“你满意了?”
云雪尧先是愕然,紧接着险些笑出声来。
她还真扬起了嘴角,“霄爷处理自己人,和我没什么关系。您满意就好,我一个外人,不重要。”
一旁的魏宏瞬间瞳孔瞪大。
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这还是那个在霄爷面前唯唯诺诺、谨小慎微的云小姐吗?
江凌霄眉宇间弥漫着一股烦躁与不耐烦,“你这几天是有病?有病吃药,阴阳怪气有意思?”
他上前,一把抓住了云雪尧。
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觉得云雪尧并不仅仅是在闹脾气。
她很反常。
反常到平时对她并不上心的他,都能明显的察觉出来。
但江凌霄不能理解其中的原因,也并没有心思去了解。
他生硬地拖拽她到自己的身边,令她肩膀都撞到了自己的胸膛上,“好了,今天很晚了。”
通常来说,他的话只需要说一半,她就能领会到其中的意思。
比如,很晚了,该休息了……
她该懂他的意思。
毕竟这些年来,她虽然在诸多事情上显得愚钝,但在这些事上总还算让他比较满意。
没想到云雪尧瞬间甩开了他的手,冷声冷脸地睨着他,“霄爷既然不瞎,也应该不聋吧?刚刚吴妈的话你真一个字都没听见?”
早在吴妈讽刺云雪尧的时候,浴室里的水声就已经停了。
江凌霄应该完整地欣赏了佣人对她的羞辱。
否则的话,他也不会那么爽快,就定了吴妈的罪。
他虽然不爱她,却还稍微有点良知和公正,但,云雪尧并不感激。
她不会再感激。
这份公正是她该得的。
过往太多他有失公允的地方,她又何曾和他计较过?
现在不过是还她沧海一粟,难道就要她再度躬起奴性的背脊,对他感恩戴德?
“那你还想怎么样?”江凌霄逼近她一步,眸色幽寒,“真要因为一条项链,就逼死一个佣人?”
报警抓人还不够,彻查对方还不够?
她就这么歹毒?这么得理不饶人?
“云雪尧,你不要得寸进尺!”
云雪尧像看陌生人一样的看着江凌霄,第一次认识到了自己与他之间认知的鸿沟。
这样的沟通天堑,她曾经还幻想过嫁给他?
放下之后,她自己都想笑自己。
她张了张嘴,重新成长起来的自尊,终于战胜了那点日渐稀薄的羞耻心。
她笑,声音清得像一阵风,“霄爷,我,不是你暖床的玩意儿。”
他们已经分手了。
是他给她的选择。
江凌霄眉头重重拧起来,“佣人嚼点舌根,你就受不了了?你们新闻专业的,不都以心理素质强大著称吗?怎么?贱了这么多年,现在突然想要尊严了?”
……
……云雪尧只看着江凌霄。
一时间竟然眼神复杂。
她以前都是怎么忍受江凌霄的?
他讲话这么难听,不留余地,她竟然能忍他十三年?
他说她以前贱,她居然都无以反驳。
因为,他说得没错。
她就是贱,贱了这么多年,贱到尘土里去。
半晌,她才笑了笑,“霄爷说得……好有道理。可惜这样的道理,我也才到今天才明白。”
江凌霄这一次,考究似的看了云雪尧两秒。
“行了,”他语气竟然缓和下来,罕有的让了一步,“我已经惩罚吴妈了,以后不会有人再嚼舌根。”
“惩罚她不是因为她偷东西吗?和她嚼舌根有什么关系?”云雪尧反问。
“够了!”江凌霄突然暴怒,“你还有完没完?这点无足轻重的事,你要纠缠到什么时候?”
他退让,不是为了让她更进一步。
而是想让她把事情放下。
他最厌恶她的贪婪和得寸进尺,她偏要做给他看。
但他愤怒,更多是因为她突然变得不受控制,因为……她竟然不肯接受他这份好心——他难得的好心和退让。
云雪尧却笑得更轻巧,也更刺眼,“原来,在霄爷眼中,这是无足轻重的小事。”
她无视江凌霄愈发冰寒的脸,“还请霄爷别为了这点无足轻重的小事,大动肝火。那些话,您可以当耳边风,恕我小气做不到。我自己纠缠自己的,霄爷像以往那样,不用管我就好……”
江凌霄真要被她这云淡风轻又绵里藏针的态度,激得咬牙切齿。
他捏住她的手腕,拎起来,压低声音,“难道佣人说错了?你难道不就是我一个暖……”
话说到这里,他突然顿住,眼角余光瞥到了一个此时不该存在的人。
“你还在这儿干什么?”他看魏宏的眼神像要杀人。
魏宏吓得浑身的细胞都在哆嗦。
“霄爷……夫人、夫人她过来了,还把殷小姐和俞子舜也放进来了,他们现在应该还在楼下客厅……”
江凌霄微怔,转而怒火更炽,“为什么现在才说?”
魏宏委屈巴巴,“霄爷,夫人不让人上来通报您,我也是你叫上来才……”
江凌霄甩开了云雪尧,快步朝楼下走去,走到一半,又顿住,回身,眼色阴沉地注视着云雪尧,
“管好自己的嘴,懂?”
楼梯走到一半,江夫人的温言细语就已经传了上来。
“打人是不对的,你放心,我一定会让她给你道歉。”
听到脚步声,她当即回过头来骂道,“看看把人打成什么样了?你的教养都吃到狗……”
她伸手,从缝隙中摸到自己的包,拉开拉链,抓出一叠照片资料,举在自己和孟清萦之间。
“霄爷好好看一看,看看这些都是什么?”
“七年前,你就和殷柔晴在秋毫顶楼幽会,这是你们相拥在一起的照片……”
“这是你参加她生日宴会,和她搂搂抱抱的照片……”
……
“还有这个,对,就是上周,你们在会所外面卿卿我我。”
“你们去Turelove选钻戒,当天下午殷柔晴就官宣,别说什么给她爷爷冲喜,就算只是做戏,也是你默许的……”
“孟清萦,我今天把这些摆在你面前,就是告诉你,我不傻,也不贱,不想再当你们之间的绊脚石,我放你自由!”
说出这些话,周淮珒觉得胸腔里积压了这么多年的郁气在渐渐消散。
然而说到下一句,她依然哽咽,
“也请你,念在我父母当年……念在我妈妈当年为了你,从秋毫顶楼……”
周淮珒努力咽下所有的痛,浑身发抖,
“……孟清萦,放过我吧。”
她松开了手,那些照片散落一地,像一片片带着锋利边缘的雪花,落满一地。
摆在最上面的,赫然,是那张七年前,孟清萦和殷柔晴在秋毫顶楼相拥的画面。
他们可以在这世上任何地方定情,可以相拥可以亲吻可以互许终身。
可为什么是秋毫?
为什么是那个周淮珒心中最不可提及的地方?
十三年前的秋毫,是一段她无论如何也抹不去的记忆,是她脑海中最肆意的痛点。
但孟清萦那么残忍,戏弄她轻蔑她至此。
他有什么资格,不允许她为他们的关系,亲手画上句号?
这段感情,始于她没有自知之明的纠缠,也该由她来痛下决心终结。
然而下一秒。
孟清萦突然抬手,狠狠捏住了她的脸颊,把她的下颌骨都捏到生疼。
“怎么?”他不怒反笑,“你都可以和俞子舜明修栈道,我又怎么不能多一个殷柔晴?这么几年,你也在江家占着我未婚妻的名头,让她受够了你的欺压,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周淮珒疼得泪花要溅出来,但她竟然努力笑出声,“我很满足,和你分手,没什么不满足的。”
她不想解释了……
不想再一遍一遍的解释,她和俞子舜之间的清白。
也不想为了证明自己,就放弃自己的事业甚至自己的人格。
离开孟清萦这些天,她才像回归了一个完整的人。仿佛终于找回了久失的人性拼图,凑出了一幅属于自己的生活绘卷。
他非要认定了她是不贞的,是背叛的,她做得再多,也会被他盖章为“做戏”,徒增被轻贱的机会。
“你既然承认你和殷柔晴在一起了,还有什么资格来这里对我兴师问罪?”她一字一句地问,因为他把她下颌捏得酸疼,而有些口齿不清。
“我和殷柔晴在一起,影响你的归属权吗?”孟清萦冷笑。
周淮珒的狼狈似乎反让他兴致盎然,他跨坐上来,愈发挤压她蜷缩的空间。
“周淮珒,我给过你这么多次机会,你不珍惜,”他的手指往下,捏住她纤细的脖颈,
“就算你想当俞子舜的破鞋,你依然是我江家养大的一条狗。”
他眸光幽寒,一字一顿,“一条,不听话的狗!”
指腹为所欲为地用力摩挲着她脖颈上细嫩的皮肤,他轻声冷笑,
“……是时候给你脖子上栓一条铁链,让你知道谁才是你的主人。”
咚咚咚!
两人僵持之际,第三个人插了进来。
不知什么时候,宋慈的管家竟然过来了,他指着身后开过来的车。
“先生说天太晚了,云记者一个女孩走夜路多少有点不安全,让我送你一段路,你请……”
“云记者是我的朋友。”江凌霄打断了管家,“她会坐我的车回家。”
他说着,已经打开了车门。
云雪尧快速闪到了管家的身后,这种下意识寻求他人庇护的姿态,让江凌霄心底压抑的火苗,噌的一下猛然拔高。
他看云雪尧的眼神,同逐渐浓黑的夜色混淆到一起,充斥在虫鸣鸟叫的林中,仿佛即刻就要将她攫取。
“霄爷,”还是管家处变不惊,他笑着挡在了两人之间,“先生他还给了云记者好几本资料,都放在车上,但先生要求云记者在车上翻阅,不得带走。”
这么古怪的要求,很符合宋慈的人设。
但云雪尧知道,这只是管家在替她解围。
她抓住机会,对着管家微微鞠躬,“谢谢宋先生了。”
说完,她转身就上了宋慈派出的车。
江凌霄一直站在车前,目光沉沉地,看着云雪尧坐着别人的车,一点点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
宋慈的管家一路少话,安安静静把云雪尧送到了她所居住的小区。
临到她下车,才叫住她,“云记者,先生还说了,如果你很喜欢这几本资料,可以带回去看。”
老先生心思细腻。
先前说什么不能带走,不过是为了让云雪尧顺利脱身。
云雪尧道了谢,回到家中,连夜赶稿。
到凌晨正打算洗漱入睡,门铃却被响了。
因为上次江凌霄突然出现,云雪尧安装了一个可视化镜头。
她打开手机软件一看,就看到魏宏站在门前,神情局促紧张。
云雪尧警惕,不敢轻易开门,“你来干什么?”
似乎预料到了云雪尧会这样问,魏宏连忙开口,“云小姐,是我一个人来的,我瞒着霄爷过来的。”
“我问,你来干什么?”云雪尧重复问。
“我、我想和你谈谈,”魏宏嗓子都捏紧了,“云小姐,求求你开门,我有很多事要告诉你。”
从云雪尧有记忆开始,魏宏就已经待在江凌霄身边。
她知道他很忠心,但她也知道魏宏性格相对老实,没那么多花花肠子。
她打开门,“说吧。”
如果江凌霄要躲在后面,那她也是防不胜防。
她总不可能永远都不出门。
魏宏简直是喜极而泣,“谢谢你,云小姐。”
他说,“霄爷因为今天在外面等了你大半天,工作都耽误了,现在还在集团里处理工作,搞不好要熬通宵。”
云雪尧皱着眉,“所以你过来,就是指责我耽误了他的时间?”
她求着江凌霄等她了吗?
魏宏却没有观察到她的脸色,他已经开始滔滔不绝,
“云小姐,我求求你回去吧,你走了,霄爷几乎没睡过一个好觉,我看他吃东西也很少,人都瘦了一圈。集团里那么多事,他还要分心来关注你的动向,再这样下去,他身体会被拖垮的……上次就被你气得胃出血,进了医院……”
“打住打住。”云雪尧几乎要举手投降。
魏宏这种老妈子的气质,到底是怎么培养出来的。
“魏特助,你家霄爷已经是个成年人了,苏阿姨都不管他的吃饭穿衣睡觉,你为什么要管?”
魏宏指着自己的心口,“我当然要管啊,我是生活助理啊!我就管他这些啊!”
好理直气壮……云雪尧为他的敬业点赞。
周淮珒走了回来,问魏宏,“我的包呢?”
魏宏赶忙取了给她。
周淮珒拿过来打开看了一眼,发现东西一样不少,松了一口气。
孟清萦不放她走,她就坐回了陪护床上。
在他阴沉的注视之下,一件件整理自己的东西。
倒是殷柔晴表演欲旺盛。
“凌霄,该吃药了……”
“我削一点水果,你吃吗?医生说可以吃一点的。”
“凌霄,你看,这是近期我收到的几个剧本类型,你看哪一个比较适合我呢?”
偶尔孟清萦会回答她,她就发出银铃般的笑声,然后娇羞无比,“好的,凌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周淮珒恍若未闻,她发现自己的心脏远比想象中坚强。
她打开了自己的手机,找魏宏,“有手机充电线吗?”
魏宏颤颤巍巍地看了孟清萦一眼。
充电线……只有霄爷那里有一根,霄爷不说话,他不敢擅自取用。
周淮珒顺着魏宏的眼神看过去,瞬间明白。
她低头去做其他事,不再要求。
“自己过来取。”孟清萦生硬地出声。
周淮珒充耳不闻。
孟清萦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黑下去。
殷柔晴见状,连忙懂事的起身,“我给雪尧拿过去吧……”
“拿什么过去?”
江夫人清脆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哎呀,”
她笑着打趣,“我才一天没过来,好好的VIP怎么变双人病房了?”
在她的身后,赫然跟着一同进来的,是俞子舜……
“妈……”
孟清萦终于知道了周淮珒的胡闹是从哪儿学来的。
江夫人居然把俞子舜带了进来!
她是嫌岁月太过静好,想制造点腥风血雨吗?
“凌霄你也真是的,我一过来,就看到俞少站在病房外,人家好心好意来探望你,你怎么能把人拒之门外?”
江夫人还振振有词地教训孟清萦。
她回过头,把魏宏赶开,坐到周淮珒的身边,“尧尧,你怎么了?阿姨听说你晕倒了,工作重要,身体也重要啊。”
她握住她的手,皱眉,“怎么这么凉?”
她立即往孟清萦那边看了一眼。
殷柔晴已经一改刚才没骨头靠着病床的样子,挺直了腰,也和孟清萦隔开了一定距离。
上次江夫人不留情面的那些话还犹如在耳。
殷柔晴对江夫人这种不按理出牌,又有权有势的“未来婆婆”,有种天然的畏惧。
然而江夫人还是冷笑一声,“难怪,心都冷了,手能不凉吗?”
孟清萦就觉得江夫人很是无理取闹。
“妈……”
“别叫我妈,生你还不如生块叉烧!”江夫人没好气。
她起先还说孟清萦开了窍,知道把两人病床安排到一起,有利于大家重修旧好。
谁知道过来一看,好家伙!
人和殷柔晴亲亲热热靠一块,合着搁这儿恶心她的尧尧呢!
“俞少,你坐呀,”江夫人心里不痛快,也想把人恶心回去,她对俞子舜笑得亲切,“看我多傻,俞少怎么可能来探望凌霄呢。来,坐尧尧这儿来,我们尧尧多可怜,一个人孤零零在这里住院,多亏俞少你关心她。”
俞子舜难得被人说得不好意思。
周淮珒晕倒被孟清萦强行带走,他担心她醒来又受委屈,想要进来看着又不让。
不得已才给江夫人打了电话……
江夫人这样睁着眼睛说瞎话,他身为晚辈都觉得尴尬。
“是你给我妈打的电话?”
俞子舜还没坐下去,孟清萦已经发难。
周淮珒的事情,他特意嘱咐身边的人不准透露给江夫人。
除了俞子舜……为了接近周淮珒,他从来不择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