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觉醒:她成了第一女首富精品篇
  • 女配觉醒:她成了第一女首富精品篇
  • 分类:现代都市
  • 作者:明月落枝
  • 更新:2024-03-03 19:20:00
  • 最新章节: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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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觉醒:她成了第一女首富》是作者 “明月落枝”的倾心著作,傅嘉鱼傅昭昭是小说中的主角,内容概括:人傅嘉鱼吗?”“她算什么美人?”钦天监监正的亲妹妹苏梦因顿时不屑道,“若她当真生得貌美,为何国公夫人从不让她出门见人?由此可见,她只是仗着母亲有钱罢了,长得也不过尔尔,说不定比黄将军家的无盐铁女还要丑。”钦天监监正乃是苏梦因的亲兄长苏梦池,时年天子慕道,沉迷方术,因而十分宠幸苏梦池,对他几乎是言听计从。苏梦因虽出身不高,却因着她兄长的关系,在一众贵女......

《女配觉醒:她成了第一女首富精品篇》精彩片段


梦里的她,天还没亮便冒着严寒去了一趟皎玉堂,将自己做好的荷包,眼巴巴的送到李祐手里。

她总是这样,希望自己在李祐心底是独一无二的,是首要第一位的。

殊不知,他只是冷淡的接下,根本不在乎她精心准备的礼物,随手便将她的东西扔在了书房。

他与江畔月在书房苟合时……身下,压着的正是她熬夜亲手绣出来的荷包……

傅嘉鱼心口有些闷疼,又觉恶心欲呕,小手抚了抚胸口,“不睡了,疏星,你去将我今日要穿的衣裙取来。”

疏星站在黄花梨雕花衣柜前,翻开箱笼,欢喜道,“是宋夫人为姑娘准备的那套么?周嬷嬷早前就做好送过来了,奴婢瞧着真真是上好的绫罗锦缎,上头的刺绣是府上的绣娘绣了整整一个月才绣好的,姑娘穿上今日定能艳压群芳。”

“不要那件。”

“啊?”

疏星不解的回过头来。

傅嘉鱼淡道,纤指抬了抬,“要那件。”

疏星听得愣神,忙将手里那套繁复华贵的衣裙放下,呆呆的将另一身取来。

傅嘉鱼小脸恢复了些血色,站起身,褪下披风,换上锦衣,坐到了梳妆镜前,“疏星,给我绾发吧。”

……

天色很快大亮,春雪下得窸窸窣窣,卫国公府灯笼一溜的被人熄灭。

清一色苗条秀丽的奴婢规规矩矩的在回廊里垂头走过,没过多久,国公府前院儿便已宾客盈门,热闹非凡。

国公爷和宋氏夫妇一大早便开始迎接贵客。

今日世子冠礼在沧浪阁设席,宋老大人天还没亮,人已经先入了沧浪阁暖阁。

李祐起身后便在朱方的服侍下更衣。

他闭着眼,俊脸上神色淡淡,若细看,能从他神情里看出一丝不可一世的桀骜。

卫国公世子,乃是年轻一辈难得的天之骄子,冠盖满京华,不久的将来定会功名加身。

朱方替主子将玉带扣上,笑道,“今日各家府中的夫人姑娘都来了,想必都是来领略爷的风采的,只可惜咱们爷已经有了少夫人,不然,不知道多少少女今日会将一颗心遗失在爷身上。”

说到少夫人,李祐徐徐掀开了眼帘,“她还没过来?”

心里总有一种预感,她是该过来替他祝贺的,毕竟及冠后,就是他们的大婚。

她那么喜欢自己,这么好的表现机会,她又岂会不珍惜。

“没……没呢。”

见主子爷脸色微沉,朱方又忙笑道,“不过属下听说濯缨阁那边今日寅时便亮起了灯,可见傅姑娘前几日为了月落跟爷闹了点儿小脾气,今日及冠,姑娘便忍不住了,还是急不可耐的想为爷庆祝的。只是,她到底是个害羞的姑娘家,哪有这么一大早天还没亮就巴巴的跑到爷房里来的?今日府上宾客极多,又有不少人是冲着傅姑娘来的,若传出去,只怕对傅姑娘名声也有损,爷好歹体谅体谅傅姑娘。”

李祐薄唇微抿,听到那句不少人冲着傅嘉鱼而来,心底莫名不悦。

来观礼的不光有各家夫人小姐,也有不少公子少爷。

从前傅嘉鱼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就也罢了,若让他们亲眼看见她生得容貌昳丽,冰肌玉骨,他们会不会就此生了觊觎之心?

不过想想,她即便生得再美再清丽脱俗,也是个蠢笨不讨喜的。

除了他,这世上哪个男人会喜欢她那般不解风情的女人,谁肯娶她这么一个商女做正头娘子?

李祐心神定了定,往濯缨阁方向看了一眼,转身将狐裘穿在身上。

一想到今日能看见她红着脸小心翼翼将及冠礼物送到他跟前,心情便愉悦了几分,出门往沧浪阁走去。

……

沧浪阁占地面积极大,七间七架的明间大屋子,两侧配了耳房、东西厢房,前后抱厦已经站满了人。

里头影壁重重,将整个院落拉得很深。

穿进庭院,入眼便是门户大敞的清雅正厅。

天色不早了,吉时将到。

院子里外坐满了客人,三两成群聚在一起说话。

正厅里,宋氏与卫国公正在与宋老大人崔老太君卢老太爷话家常,提起今年春闱,宋老大人对李祐又是一个劲儿的夸赞,预测他能下场拿个好成绩。

宋氏与有荣焉,笑得越发开心。

生了这么得力能干的好儿子,如今这东京城里头,哪家大妇不羡慕她有个好肚子。

更何况,还有傅嘉鱼这么一个自带“泼天财富”的好儿媳。

李家真是将天下好事都占尽了。

花厅中,莺声燕语,不少年轻貌美的姑娘锦衣华服,正在聚在里头。

有那胆子大的,偷偷往门外打探,似乎已经迫不及待想见见传说中文武双全俊美无双的卫公世子。

但相比李祐,她们对从未见过的傅嘉鱼更加好奇。

“你们说,今日我们当真能看到那位琉璃美人傅嘉鱼吗?”

“她算什么美人?”钦天监监正的亲妹妹苏梦因顿时不屑道,“若她当真生得貌美,为何国公夫人从不让她出门见人?由此可见,她只是仗着母亲有钱罢了,长得也不过尔尔,说不定比黄将军家的无盐铁女还要丑。”

钦天监监正乃是苏梦因的亲兄长苏梦池,时年天子慕道,沉迷方术,因而十分宠幸苏梦池,对他几乎是言听计从。

苏梦因虽出身不高,却因着她兄长的关系,在一众贵女之中颇有话语权。

“不会吧?无盐铁女黄暮秋,又丑又像个男人,傅嘉鱼好歹也是在国公府娇养长大的贵女。”

苏梦因冷傲的淡嘲一声,“怎么不会?你们有听过世子在外提过一句他这位未婚妻么?更何况,贵女,她算哪门子贵女,她只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商女罢了。”

众人摇头。

的确,李祐从未在外说过一句他这位未婚妻,即便有人提上一句,问他未婚妻长得如何,他也只是神色淡道,“尚可。”

一个男人勉强对一个女子形容尚可,那就是并不好看的意思。

至少,从李祐对傅嘉鱼的冷淡态度,所有人都能感觉出来,他并不喜欢傅嘉鱼。

周嬷嬷忙自得的笑道,“夫人放心,老奴一定将傅姑娘带回来。”


宋氏疲乏的闭了闭眼,“去吧,聪明些,你是她的乳母,她不听你的,就是不孝。”

周嬷嬷嘴角冷冷勾起,“老奴明白。”

宋氏缓缓舒了一口气,不枉她这么多年在濯缨阁费的心思,一个周嬷嬷,应当能拿捏住她了吧。

送走周嬷嬷,李晚宁往自己的安宁阁走去。

抱琴气喘吁吁的打起帘栊,“姑娘,打听到了,月落确实经常往玉和斋跑,奴婢给了掌柜的银子,那掌柜的百般不愿才告诉我说傅姑娘的确想在玉和斋订了那座龟鹤玉雕当做崔老太君的贺礼,而且老板就做了这么一尊,多的都没有。”

李晚宁嘴角一翘,“问了没有,龟鹤玉雕多少银子?”

抱琴道,“九百九十九两。”

李晚宁默了一下,作为老太君寿礼,这点银钱算不得贵,只是她嫁妆不丰,这些年又在夫家各种上下打点,用银子的地方很多,要让她一下子拿出九百多两有些困难。

于是她将抱琴拉过来,对她道,“你去濯缨阁走一趟,我们配的傅嘉鱼私库的钥匙还在阁中,你去取一千两银子出来,抢先将那玉雕买下。”

抱琴习以为常,福了福身子,“是。”

李晚宁望着放在桌上的那尊完美无瑕的南海玉观音像,想到傅嘉鱼没了龟鹤玉雕做贺礼,该惶恐害怕成什么样子。

她嘴角徐徐笑开,“不管怎么样,这次我一定要赢。”

……

卫国公府发生了什么,傅嘉鱼并不知道,她只是将翻得起了褶子的《海岛算经》合上,趴在书案上慵懒的打了个哈欠。

天光明亮,灿烂春色从窗棂间映照进来,照在她幼嫩白皙的脸上。

她取下挂在肩头的披风,伸了个懒腰,回头瞥见一道瘦弱身影安安静静的睡在罗汉床上。

昨夜她开始学看账册,徐公子陪了她大半夜,后半夜实在熬不住了才睡下。

她怔怔的望了他一会儿,心疼的走过去,托腮靠在床边,仔细打量他惨白的脸色。

她知道他身子骨不好,还曾中了毒,只是跟他住在一起之后,她才知道他的病究竟有多严重。

他时常大半夜睡不着,一直咳嗽,为了不影响她,会一直压抑着自己。

傅嘉鱼知道这种感觉,很痛苦,咳嗽最不能忍耐的,忍得难受时,胸腔会发疼,每一根骨头都会被咳得好似会断裂。

可他很能忍耐,这些天,他教她读书识字,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为她解答疑惑,肩头的伤也不见他说半个疼字。

这样的人……真是让人不知该怎么疼他才好。

好在他是她夫君,有她在,她定会想尽办法替他医治好身子。

她咬了咬唇,忍不住伸出手指,抚上他紧蹙的眉心。

若忽略他脸上的伤疤,他这双眉目却是生得极好看,剑眉,明眸,眼神疏淡却沉静,睡着的模样仿佛卸下了一切淡漠,变得平和温柔。

傅嘉鱼脸颊热了热,指尖顺着他高挺的鼻梁往下,最后落在他微凉柔软的薄唇上。

这些天她想得很清楚,当初她定下那份契书,只是担心自己遇到坏男人。

如今,就连月落姐姐都接受了徐公子,她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她暗自下了决心,要与他做一对真正的夫妻。

“徐公子,你应该会答应我的,对么?”她自言自语的弯起嘴角,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的睡颜。


疏星摸了摸下巴,“可是我听莫雨说,姑爷今年春闱也要下场。”


傅嘉鱼微愣,思索道,“是么?”

疏星与莫雨走得最近,关系也亲密许多,莫雨是个关不住的话匣子,但凡疏星要打听,就没有他不说的。

“是啊,他说他家公子从墨城过来就是为了考取功名,娶个媳妇儿,为家族光耀门楣,传宗接代的。”

傅嘉鱼噗嗤一笑,托腮道,“现下他媳妇已经有了,那他要考取功名这件事,我得支持他。”

疏星用力点头,弯起双眼,期待道,“等崔老太君的生辰宴过了,就该到开考的日子了,春闱难得,不知咱们家姑爷能不能中举呢。”

若姑爷中了进士,名次比世子还要高,那才叫痛快!

傅嘉鱼抬起头,目光深远的望了一眼窗外的小院子,“他学问那么好,一定可以的。”

谁能想到呢,在此之前,她最期待的便是李祐的春闱,只要他中举,她与他的婚事便成了,可如今,她却在另一个男人的身边,为另一人心怀期待和祈祷。

世事大概就是这般无常吧。

傅嘉鱼看完书,练完字,又随月落一道将明日要带去崔家的寿礼仔细清点了一番。

月落笑道,“姑娘算得不错,那座龟鹤玉雕已经被抱琴买走了。”

傅嘉鱼神色清淡,漫不经心,“我太了解李晚宁了,只要我想要的东西,她总会想法子从我手中抢过去。”

月落冷笑道,“世人皆有嫉妒之心,这李家,实在是让奴婢大开眼界。”

从前,这些话她从不在傅嘉鱼跟前说。

只是如今姑娘性子变了,她也就对李家不客气起来。

傅嘉鱼笑笑没说话,这李家,龌龊的又何止这一星半点儿。

宋氏害她一生无子,不能怀孕,那药经年累月的下在她饭食之中,她还只是个十岁的孩子,她究竟是怎么下得去手的?

如今她与国公府决断,再不必吃她下的毒。

书中的李晚宁在长信侯府坏事做尽,亦一生无子,被小侯爷宋云峥冷落一生,也算是老天爷对她的惩罚了。

……

时光一晃而逝,眼看到了傍晚,一大早去学堂的男人还未归家。

现今她被备受瞩目,四周不知遍布多少人耳目,尤其是安王殿下,在东京权势滔天,他若要对徐公子做些什么,是轻而易举之事。

傅嘉鱼心头不安的跳了跳,坐立难安的起了身,“我去接他。”

莫雨忙完手里的活儿,脸色也不太好,“我护送少夫人一起去。”

有莫雨在,月落与疏星自然放心。

主仆二人很快便出了院子。

甜水巷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傅嘉鱼跟在莫雨身后,走得脚掌发酸才隐约看见前头一对男女在争执什么。

“原来你就是傅嘉鱼那个百般维护的丑夫啊?”

“我瞧着,你长得确实挺丑的,脸上这么多伤疤,她居然也能看得下去?也不知她究竟看上了你哪点儿,连我国公府的世子爷都不要了,也要奔与你做妻。”

“哈哈哈哈,喂,丑男人,你不会真以为她是真心想跟你做夫妻吧。”

“她最喜欢的人从来都是我二哥哥,如今与你在一处,也不过是缓兵之计,挟机邀宠,故意惹我二哥哥吃醋罢了,你若识相,便赶紧从她身边滚开!”

“喂,你听到了没?”

“你怎么不说话?难道你不但生得丑,还是个哑巴?”

“你这种男人真是废物一个!”

傅嘉鱼遥遥的看过去,只见李晚烟一袭水色罗裙,咄咄逼人,将徐玄凌步步紧逼,直接将男人往小巷深处逼去。


他昨夜喝了宋神医送来的药,难得睡得平静。


她并未打扰他,只在床边红着脸笑盈盈的看了一会儿,小手拂过他那些伤疤时,突然发现他鬓角上有一道白色的奇怪起皮。

“咦,这是什么?”

她刚伸出手,想替他拔掉,便听门外响起月落的声音。

“姑娘,外头换了周嬷嬷来,要不要见一见?”

傅嘉鱼脸上笑容飞快消失,从床边站起来,走到门外,关上房门才小声道,“不见,她也不是个什么省油的老灯。”

见姑娘拒绝得爽利,月落怔愣过后,便是噗嗤一笑,“奴婢还以为姑娘念着往日的情分,会见见周嬷嬷。”

往日里姑娘最依赖周嬷嬷,将她当半个娘看,什么好吃的好用的都往她家里送,从未有过亏待。

她以前便觉得周嬷嬷心思深,并不是真心待姑娘好。

每每说起,姑娘根本不相信。

她担心姑娘为此与她生分,后来也不再说周嬷嬷的不是。

没想到,今时今日,姑娘自己却醒悟了过来。

“我与她能有什么情分?”傅嘉鱼嘴角含着一抹讽刺的笑,提了提裙摆,叹道,“她人在曹营心在汉,拿着我濯缨阁的俸禄,为宋氏办事儿,我阁中大大小小的消息,都是她在宋氏面前当耳报神去告的状,此人一心二用,一仆二主,这些便是她与我的情分?”

看了一夜的书,她脑中却并不混沌,只觉得神志越发清晰。

古人说得好啊,读书可以明理。

以前她想不通的东西,在她读过书之后,便想得更加明白了。

难怪宋氏这么多年压着她不让她上学,族中书塾,李家旁支的姑娘都能去读,只有她不可以,还没美其名曰为她找了单独的老师,教她的却是《女则》《女戒》《三从四德》,才将她教得这般愚昧无知。

月落心底有些高兴,“姑娘能识人是好事儿,奴婢现在真是好生欣慰。”

傅嘉鱼笑笑,“冷着她罢,不必管她。”

月落又道,“只是她一直在外恭恭敬敬的跪着……惹得左邻右舍都在看,怕是会影响姑娘声誉。”

傅嘉鱼小脸微沉,果然听见那周嬷嬷在外高喊,“姑娘!求您看老奴一眼罢!老奴在国公府服侍您十一年,一直将您当做亲女儿一样看待,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姑娘怎么能随随便便为了一个男子,忍心舍老奴而去啊!”

“老奴真不知您是何时与徐公子在一起的,这么多年,老奴一心一意为着姑娘,如今只觉得心痛难受,姑娘,求您出来听老奴说句话罢!”

“老奴舍不得姑娘,求姑娘跟老奴回国公府去!”

她一声比一声高亢,一句比一句难听。

既说了国公府待她十多年真情,又表明了国公府并无错处,都是她自己意气用事,咎由自取,与外男私通,互通有无,为了个男人不顾国公府的恩情,薄情寡义。

真真是将她的脸面踩在地上狠狠摩擦,宋氏这是要她下不来台啊。

“少夫人,我去弄她!让她胡说八道!”莫雨早就听得不耐烦了,随手抄起一根棍子,就等傅嘉鱼一声令下。

然而,傅嘉鱼只是淡然自若的牵开嘴角,抬手阻止了莫雨的冲动,“莫跟她一般计较,你若出去,一棍子敲她头上,才是真正入了她们的圈套。”

莫雨棍子高举过头,生生愣住,“少夫人这话何意?”

傅嘉鱼回头看了一眼屋内,见罗汉床上的男人并未被周嬷嬷吵醒,又小声道,“周嬷嬷今年五十,年迈体衰,宋氏派她过来,不光是因为她是服侍过我的人,而是因为她年纪大,又弱,若我不肯听话就范,或是像你说的,将她打回去,只怕我刻薄狠毒不尊老弱的名声比水性杨花的名声传得还要远。”


李晚烟闻言一愣,“母亲不是说送那尊南海玉观音像么?”


李晚宁揪了揪眉心,“按理说,送那尊观音像是最体面的,只是如今我们国公府与傅嘉鱼关系尴尬,偏偏我又听说崔老太君还专门下帖子邀请了她参加寿宴,只怕到时会出什么岔子,所以我们最好还是先提前想好别的打算。”

李晚烟沉吟了一会儿。

她脑子愚笨,算不得聪明,虽有心机,在大事儿上却不敢胡乱出主意,是以只犹豫片刻,便将她近日让碧莲在甜水巷打听的消息都告知了李晚宁。

李晚宁皱眉,“玉和斋?”

李晚烟献媚道,“是,碧莲说,傅嘉鱼一直龟缩在徐家小院里,偏偏有一日下午专门出门去了一趟崔家,也不知去见了谁,出门时,是崔家管家亲自送出来的。之后,月落一连去了玉和斋三日,专门找掌柜的打听了一座龟鹤玉雕。”

李晚宁若有所思道,“崔老太君爱玉,最喜欢逛玉和斋,每年各大节令,都会去玉和斋买上几件玉器赏玩,傅嘉鱼让人去玉和斋买寿礼,也不足为奇。”

李晚烟接话道,“可奇就奇在,她那么胆小怕事一个人,专门去了一趟崔府,之后便让月落一直打听龟鹤玉雕,是不是她在里面得了什么不为外人所知的消息?”

李晚宁抬眸,盯着濯缨阁方向看了一眼,幽幽道,“她哪有那个脑子。”

李晚烟也道,“是啊,她哪有什么脑子。”

听到这话,李晚宁眉心却紧紧蹙了起来,正因为傅嘉鱼没什么脑子,她哪会故意去做什么无用之事。

龟鹤玉雕价格不贵,若搭上国公府的关系,不过几百两银子就能买到手,最贵也不会超过一千两。

她傅嘉鱼要给崔老太君送贺礼,送什么贵的没有,为何非要揪着一尊龟鹤玉雕不放?

难道这尊龟鹤玉雕当真有什么特别的玄机?

“抱琴。”

从外间进来一个明眸善睐的丫鬟,恭谨道,“少夫人。”

李晚宁琢磨了一会儿,“将这些日子在徐家守着的李嬷嬷叫来。”

抱琴应了声“是”,很快便将李嬷嬷带了过来。

果然,李嬷嬷也说自己看见过傅嘉鱼出门,至于去哪儿,她却不太清楚。

李晚宁手里揉捏着一方丝绸帕子,若有所思的盯了一会儿李晚烟泛红的眼角,吩咐抱琴再去玉和斋打听打听。

李晚烟没想到李晚宁竟然不相信自己,闷声坐在锦杌上也不说话。

李晚宁回过头来,对她微微一笑,“不是姐姐不信你,只是这种事要小心谨慎,我那婆母与崔老太君年轻时是手帕交,这次老太君寿宴,不能出半点儿岔子。”

李晚烟扯扯嘴角,似笑非笑的泛起一个淡笑,“大姐姐说的是。”

姐妹两个在安宁阁坐了一会儿,就见惠和堂周嬷嬷沉着脸走了进来,“夫人让奴婢来请六姑娘去一趟惠和堂,六姑娘,跟奴婢走吧。”

李晚烟几乎是下意识心跳快了几分,喉头微哽,什么也不敢多问。

一行人去了惠和堂才知道,顾家那位管事婆子是故意来挑刺儿的。

两家礼单其实早就确认得差不多了。

但那老婆子怕是也听到了傅嘉鱼与国公府决裂的风声,敷衍的看了看,便直白的开口,“这单子上的东西,国公府应当不会短缺了什么罢?”

宋氏神色冷了几分,客气的笑道,“当然不会,我们国公府岂是那言而不信的人家?”


张娘子“害”了一声,眼眸晶亮的笑了起来,爽朗道,“倒是我小肚鸡肠了,姑娘且照看着徐公子。若无旁的事,我便先回去了。那什么,我家就住在隔壁不远,姑娘若得闲,可以随时来找我说说话也行。”

傅嘉鱼感动的眨了眨眼中水雾,娴静起身,端庄温柔的行了礼,随后送张娘子出去。

她在大家族待得久,一身森严的礼仪规矩,比宫里的公主还要严格。

几日几夜的未曾好好休息,又兵荒马乱了一整日,现下紧绷的心神一松懈,风寒上脑,滚烫袭来。

她转身回屋,却是脚步虚浮,身子一软,就这么晕倒过去。

张娘子急急的伸手去接人。

却见那道颀长身影不知何时清醒过来下了床,长臂一伸,用力将小姑娘纤腰揽在怀里。

张娘子一怔,抬眸看见男人森冷凛冽的下颌,薄z唇抿成一线,还有那张惨白可怖的脸。

“殿下——”

“你先出去。”

张娘子欲言又止,想笑,“殿下,你的面具……”

男人抬手抚上右脸,眉峰锁紧。

“妾身先出去了!”

张娘子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多言,恭恭敬敬的退出了正屋。

回想起傅姑娘娇软的身子落在主上怀里那一幕,嘴角微扬,扭着纤细的腰z肢走到院门口,却瞧见莫雨顶着风雪提着几个药包傻不拉几的蹲坐在门口的石墩上,目光遥遥,不知在看什么。

张娘子屈了屈腰,“你在看什么呢?”

莫雨头也不回的说,“我在看卫国公府有没有来人,好替傅姑娘先挡着。”

张娘子仰头笑道,“你放心,国公府不会来人,至少今日不会。”

莫雨这才纳罕的回过头来,“为什么?你难道就不怕傅姑娘只是一时负气,因为一个外室,才故意同国公府使性子闹脾气?若国公府派人来接,又或是那位尊贵的世子爷亲自过来向她赔罪,只怕傅姑娘就会舍下我们公子,头也不回的回国公府去。”

张娘子也不是没这么想过,傅嘉鱼住在卫国公府养尊处优十多年。

就这么出来跟着主上过苦日子,她未必熬得住。

再加上还有谢家在,她迟早是要接管谢家财库的,谢家商号遍布整个大炎五湖四海,她若想回国公府,又或是舍弃了公子,去谢家,去承恩侯府傅家,哪个不比现在这个简陋得四面漏风的小院子强?

“可我总觉得——”张娘子抬眸看向半空中洋洋洒洒的雪粒,狡黠勾唇,微微一笑,“这一次,她不会。”

……

而此刻,灯火通明的卫国公府里。

送走了所有来客,宋氏又是赔笑又是道歉才平息了今日风波。

到了深夜,一大家子聚拢在濯缨阁,神态各异。

东京虽大,可傅嘉鱼离开国公府的消息还是如一阵风似的传了出去。

好在谢家那位吴掌事上个月出门理账去了,现今不在城里,不然,谢家也势必要上门来闹上一闹。

“你们办的都是什么狗屁之事!她一个姑娘家,养在深闺,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出得了门,还与外人成了婚?你这个做主母的,到底是怎么管教后宅子女的?!”

“还有你!男子冠礼,何其重要,你却跟你那个下贱的外室,在国公府里偷情苟且!”

“你丢的是我卫国公府的脸面!在你心里,到底是功名重要,还是那个女人重要?!”

李祐抿唇不语,神色冷酷。

卫国公李立良见他半晌打不出个闷屁来,就知他心底爱极了那个江氏,越发满身怒火,坐立难安,接连将宋氏与李祐骂了个狗血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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