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选篇章女配觉醒:她成了第一女首富
  • 精选篇章女配觉醒:她成了第一女首富
  • 分类:现代都市
  • 作者:明月落枝
  • 更新:2024-05-15 08:10:00
  • 最新章节: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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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具实力派作家“明月落枝”又一新作《女配觉醒:她成了第一女首富》,受到广大书友的一致好评,该小说里的主要人物是傅嘉鱼傅昭昭,小说简介:茶楼。除了张娘子和她看中的那位,这茶楼今日不接外客。大门将猎猎风雪隔绝在外。她抖了抖身上的清雪,将兜帽放下来,对张娘子柔柔一笑,“张娘子,不知今日要与我相见的人来了么?”张娘子瞧真切了这张昳丽绝伦雪堆玉砌的小脸,惊得呼吸一滞,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爽快道,“那公子早就来了,在楼上等着姑娘你呢,是现在直接上去见面,还是——”......

《精选篇章女配觉醒:她成了第一女首富》精彩片段


她身穿大红撒花织金如意纹长袄,底下配着一条品蓝色散花锦月华裙,头戴一朵大红花,唇边点着一颗媒婆痣,动作干净,面容爽利,含着十分笑意,盈盈的朝她看来。

傅嘉鱼这才稍微松了口气,抬起白腻的小脸,柔声道,“请问是张娘子么?”

张娘子将眼前的小姑娘上下一瞧,登时眼前一亮。

这姑娘虽戴着灰色的兜帽,半张小脸藏在帽中看不真切,可也看得出来这张脸是极美的精致无双,尤其那露出的一小截下巴,尖细莹润,白得清透,整个人看着就好似亭亭玉立的青荷,出淤泥而不染,看年纪也不大,怎么就到了要自己找官媒的地步?

“咦,您就是那位让我帮忙做媒的姑娘?”

傅嘉鱼小脸微红,“正是。”

张娘子眼眸微动,她在官媒衙门这么多年,倒是头一次遇见高门大户里未出阁的姑娘家不惧名声,自己为自己找婆家的。

不知这姑娘家在府上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做出这种离经叛道的事儿来。

可见那府上的当家主母对她定然极为不好。

若不然,不是万不得已,哪个做姑娘的能自己抛头露面来找男人呢。

张娘子是个实诚人,在东京这一片做了几十年媒,凡是由她说合的男女,没有不成的。

得了这位雇主的委托后,她也没多问是哪家的姑娘,只问了大概年龄身形样貌之类,随后便搜罗了近来城中所有适龄男子的画像和消息,编撰成册,递给了雇主的丫鬟。

先由雇主挑选合眼缘的,然后,雇主竟约了那男子今日在斜桥街先见上一面。

自己嫁自己不说,还大着胆子与外男直接相看。

张娘子活了大半辈子,也没见过这等大场面。

她第一回见她这般为了嫁人不要命的姑娘,如今又见了真人,当真是个讨人喜欢的小可怜,当即便将傅嘉鱼迎进了茶楼,吩咐小二将大门关上。

傅嘉鱼知道自己所言所行,一旦传出去,会被天下人耻笑。

因而也不是完全没做准备,她提前让疏星打了招呼,用钱包下了这座茶楼。

除了张娘子和她看中的那位,这茶楼今日不接外客。

大门将猎猎风雪隔绝在外。

她抖了抖身上的清雪,将兜帽放下来,对张娘子柔柔一笑,“张娘子,不知今日要与我相见的人来了么?”

张娘子瞧真切了这张昳丽绝伦雪堆玉砌的小脸,惊得呼吸一滞,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爽快道,“那公子早就来了,在楼上等着姑娘你呢,是现在直接上去见面,还是——”

傅嘉鱼温声道,“直接见吧。”

张娘子混迹市井多年,又辗转于各家府中做媒,也没见过这么冷静大胆的小姑娘。

她越发心疼小姑娘,“那姑娘随我上来。”

疏星有些欲言又止,一颗心高悬着,仍心惊胆战,“姑娘,我们当真要上去么?”

一旦踏出这一步,迎接姑娘的,还不知是什么……

若那男子是个不靠谱的,今日之事只要一传出去……姑娘的名声在整个东京就彻底毁了。

以后,还不知要被宋氏如何拿捏住咽喉。

傅嘉鱼安抚的按了按小丫头的手背,事情到这儿,反倒不怕了。

她嗓音清澈,“来都来了。”

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再可怕,也比不过卫国公府那一大家子的虚伪假面可怕。

她想起李祐从春风巷出来时对她从未有过的温柔俊脸,定了定神,在张娘子的带领下上了二楼。

走到最右手边隐秘的雅间,那道房门紧闭着。

张娘子目光揶揄的站在门口,见她年纪实在不大,定是个没什么经验的,怕她被男人骗了,便好意提醒道,“姑娘莫要怪我多嘴,其实,这选男人也是有门道的。”

傅嘉鱼懵懂的眨了眨眼,她从小就定了李祐,以为李祐就是她的全部,还从未有人与她说过这些。

因而虚心求教道,“张娘子请说。”

张娘子贴过去,放低了声音,嗓子里跟放了钩子似的,妩媚笑道,“进门,姑娘便看看那公子的手指修长与否,鼻梁挺拔不挺拔,眉眼干净不干净,喉结大不大,还有就是要选那身材不胖不瘦,高长挺拔的,当然,个子太高亦不好,胖的是万万不能要的。”

傅嘉鱼听得有些懵,“这些有什么用吗?”

张娘子抿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姑娘还小,自然没有我们这些见过世面之人老道。手指纤长,说明能抓会赚。喉结粗大,说明身体好。鼻梁挺拔,说明专注老实。眉眼清冽,说明人没有坏心思。就按着这个标准挑夫君,你听我的,对你绝无坏处。”

傅嘉鱼虽一知半解,仍乖巧的应下来。

交代完后,张娘子一把拉住了疏星,笑说,“我们在门外守着,就不进去了,姑娘请自便。”

傅嘉鱼再大胆,也从未在这种境地去见过外男。

她伸出小手,放在门上,心脏咚咚咚的跳了起来。

良久,才鼓足勇气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入目是一座三开山水画大屏风,屋中层层纱幔,如梦似幻。

一只浑身金毛的胖猫儿揣爪蹲在门口的高几上,模样慵懒,睡得正香,犹可见,这便是金猫儿茶楼名字的来源了。

她小心翼翼绕过屏风,走到内间。

只见窗边堆雪,炭火燃烧,温暖如春。

丹墀上铺着厚厚的天鹅绒地毯,绒毯上摆放了一条宽大的黄花梨雕花条案,案上瓜果茶水点心错落有致。

另有两只黄猫儿蜷缩在丹墀上。

一个高大玄衣男子盘膝坐在条案一侧,听到门口动静,淡淡的抬起头朝她看来。

傅嘉鱼还没看清人的长相,便呼吸一紧,浑身如弓弦一般瞬间绷住了。

“你……”她结结巴巴开口,“你就是徐玄凌,徐公子么?”

那男子顿了一下,清声道,“正是在下,姑娘请坐。”

声音还挺好听的,有点儿像东京的雪,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清冷,语气却很温柔。

可惜了,身边放着这么大一根金大腿,殿下却不想抱,真是血亏啊。


想想远在北边还在种田耕织辛苦赚钱的徐家旧部,张娘子忍不住一阵肉疼,这些钱若是用来造反,啊呸,用来报仇雪恨,该有多好!

一路上,两人说着话,果不然,走捷径要轻快许多,不到一个时辰就到了怀宁街。

傅嘉鱼一下马车,打眼便看见承恩侯府右侧光秃秃一片。

院墙被拆了,空出好大一片空地。

黑压压的人群在外面围观,几个承恩侯府的下人守在侧门,不停地驱赶围观百姓。

偏偏吴伯伯却声势浩大,找了十几个书生,一人安排了一个黄花梨木大书桌,桌面上每人手边放置白银一百,当街整整齐齐排成两排,直接就在承恩侯府门前奋笔疾书。

承恩侯府所欠谢家物件,一件件,一个个,书生们写得有条有理,写得大气磅礴,写得精神激动,写得满脸通红。

他们写得越多,桌上的银子就越多。

写完一张,立刻便有人来将白纸黑字张贴在侯府大门院墙上。

不过一个上午,承恩侯府外面的墙上已经被贴得密密麻麻。

但凡围观之人,没有不骂承恩侯府无耻的。

有谢家铺子的仆人挑了十几箩筐的铜钱,就坐在承恩侯府大门口狂撒。

“领钱了!领钱了!”

“欠债之人,不管是官是民,都该被骂!”

“只要各位父老兄弟肯替我家主子出头骂贼,我谢家绝不会亏待大家!”

“承恩侯府厚颜无耻!欠钱不还!算什么好汉!”

“还钱!还钱!还钱!”

谢家钱给得越多,民情越发激愤!

大家有志一同的喊起口号来,“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承恩侯府,滚出个屁!”

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就好似承恩侯府欠的,并不是傅嘉鱼的钱,倒像是他们自己的。

这等场面,百年难得一见,再这么下去,承恩侯府坚持不了几日就该妥协了。

傅嘉鱼站在不远处,想起傅老夫人折辱她的那些场景,唇角缓缓勾起一个淡笑。

疏星狠狠啐了一口,痛快至极,“打小老夫人就不喜欢姑娘,从来没将姑娘当孙女儿看过,可花起姑娘的钱来,真是半点儿也不手软,能有今日下场,真是她活该!”

张娘子看着这浩大无比的场面,也由衷赞道,“吴掌事真是好魄力,听说他处理完这边的事,又去了卫国公府。”

疏星努了努嘴,忙道,“卫国公府欠我们姑娘的更多,走之前,我们收拾的几个大箱子,一个也没能带出来,真是可惜。最可惜的还不是这些,要说起来,国公府都是我家姑娘替他们造的。”

张娘子眸子微转,“那你们准备怎么办?承恩侯府的地位可不比卫国公府,承恩侯府也许会忍气吞声,卫国公府却未必。”

疏星抿唇,小脸微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像所有人说的那样,她们是商籍,一出生就比权贵身份低微。

从前还好,姑娘身上至少还有一个卫国公府世子未婚妻的名分,如今这婚一退,便什么也没有了。

姑娘庶民一个,还是贱籍,想从国公府里讨东西,何其艰难。

现在唯一能指望的,便是卫国公府的人能有点儿良心。

“昭昭!”

突然,一个身穿绿色锦袍的男子不知从哪儿钻出来,看见傅嘉鱼站在人群里,俊脸上写满了怒火,一把将她拉住,也不避让,直接便在人堆里对她怒吼起来,“你——你为什么会在这儿!告诉我,这些事是不是都是你授意的!你为何要这么做!你做出与世子退婚这等惊世骇俗的事来也就罢了,如今还非要让侯府跟着你一块丢人现眼吗!”


傅嘉鱼是看过话本的人,从前没将这个庶子当回事儿,如今才知道他其实是个疯子。


她抿紧了嘴角,嘴唇有些发白,一把将月落拉到自己身后,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不知三公子找我何事?”

李烨看向她,冷戾的眼神平和了些,唇角勾起一个讨好的笑,“我来找你成婚。”

傅嘉鱼震惊的瞪他一眼,羞恼道,“不可能,我已经成婚了。”

李烨冷笑,眼尾微挑,“那算什么成婚,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穷书生,他配不上你。而我不一样,我身份虽然不如李祐,但好歹也是卫国公府的子孙,将来等我高中进士,再拿下个一官半职,怎么也比你那个丑夫强。”

见傅嘉鱼脸色不好,他又道,“我知道李祐在外养女人,你心里不甘心,有怨气,所以也故意找了个男人来气他。”

“只是,你为什么不找我?”李烨幽幽弯唇,走到傅嘉鱼身前,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此刻他的眼神有多温柔,“去岁秋闱,我是遮掩锋芒,故意让名,才考了个掉尾,其实我的才华并不比李祐差。”

他伸出大手,欲将顾嘉嫩白的手腕儿握在手里,恳切道,“昭昭妹妹,给我个机会如何?”

傅嘉鱼不知他这种时候来找她到底是什么意思,总不会是因真心喜欢她才想娶她。

书里他对自己的那些手段上不了台面,后来还故意将她囚禁在床上,虽说没强迫过她服侍,可那种屈辱的滋味儿很不好受,他又向来心狠毒舌,整日说些让她难过的话刺她伤心。

她着实不太喜欢李烨的性子,阴晴不定,难以捉摸,病娇得像只野狐狸。

书里最后那段日子,她在李烨的禁锢下过得生不如死。

如今,她是真的不准备与李家人再有瓜葛,叹了口气,直接后退一步,抬起眸子,认真强调,“李烨,我说过,我已经成婚了。而且,我对徐公子很满意,不准备和离。”

李烨听到这话,脸色蓦的一变,“你是真喜欢他?”

傅嘉鱼感受到他浑身散发出来的阴沉戾气,身子微僵,“自然是喜欢才嫁给他,不然……能为什么,你管我那么多做什么,反正从昨日开始,我与你们卫国公府已经再无关系了。”

“傅昭昭。”男人磨着牙,目光阴鸷的抓住她,唇边掀起一个凉薄的弧度,高声质问,“我与你青梅竹马长大,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傅嘉鱼几乎是下意识回想起书里那些他欺负她的场景,吓得身子发颤,“李烨!你放开我!”

李烨看出她眼底对自己的厌恶,自嘲一笑,却仍旧不肯放开她,死死攥住她的手腕儿,一脚将冲上前来的月落踢进雨雪里,不管她怎么求救叫喊,直接将柔弱无骨的小姑娘拉进自己怀中,“我不许你离开国公府,你现在就跟我回去!”

傅嘉鱼周身紧绷起来,身子撞在他硬邦邦的胸膛上,脸色都白了,“我不要!你再这样逼我,我——”

李烨目眦欲裂,眼眶微红,仿佛一个被激怒的疯子,“你要如何?”

傅嘉鱼目色泛红,眉眼坚毅,“我就杀了你!你别以为我不敢……”

李烨闻言,凝着她眼中可怜巴巴的泪光,反倒笑了起来,“你难得野性,我很喜欢,回去我院子里,你慢慢野给我看。”

说罢,抬手便将挣扎的小姑娘打横抱起。

傅嘉鱼害怕极了,李烨这个人心思诡谲,她根本捉摸不透他究竟要做什么,她力气小,身子弱,在他强势的臂弯下,根本反抗不了。


这么多年,她何曾对他这般冷漠过。


李祐一怔,脸上再也维持不了平静,一股莫名不安飞快席卷了他的心口。

他几乎是下意识下了马车,皱着眉头大步朝她马车走去。

然而,没等他走到近前,便听那道素日轻软的嗓音徐徐道,“吴伯伯,我们快些走罢,徐公子还在家,他的伤我不放心。”

吴青柏好奇道,“那位徐公子,便是小主子的夫君?”

小姑娘声音里多了一抹羞涩,乖道,“是的。”

那辆破烂的马车从他身前驶过,坐在车辕上的车夫冷眼朝他看来,又轻嗤一声收回了视线。

这过程中,坐在马车里的小姑娘,却没有再分给他半个眼神,清冷的侧脸疏离又淡薄,转头却与吴青柏说说笑笑。

李祐微微变色,心脏一阵莫名酸疼,怎么会这样?

难道她根本没有使性子,她与承恩侯府断绝,与卫国公府决断,都是认真的?

不然她那么在乎父母的人,为何会狠心将谢迎夫妻的牌位当真从承恩侯府的祠堂里取出来?

她当真是铁了心的要与他分开?

不过一个外室而已,她却当了真!

刹那间,男人瞳孔狠狠一缩,各种情绪如同藤蔓一般在心底攀爬,密密麻麻交织成网,将他笼罩得喘不过气来。

“爷……”朱方悄然走上前来,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谢迎夫妻牌位一事不小……

傅姑娘既然做出这种决定,便说明,她与承恩侯府真的断绝了。

那她与国公府……他不敢想。

李祐脸色阴沉,大袖之中攥紧拳头,良久,唇边缓缓扯出一抹苦笑,“我不信她就这么弃了我。”

朱方忙笑道,“是啊,傅姑娘从小便爱慕世子,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她只不过是被江姑娘的事伤了心,故意冷落您,等您去哄她呢。”

李祐心口飞快跳动着,仿佛有无数根针尖刺在心上,绞痛难耐。

可他一时半会儿又不愿相信傅嘉鱼对他的抛弃。

她在国公府十一年,被母亲严厉管教,几乎没有出过府,又鲜少与外人打交道,见过最多的人就是他。

她绝不会与旁的男人好,如今这般不过是故意做出来给他看而已,她想让他吃醋,便说明她心底依旧在意他。

想到这儿,李祐稍微恢复了些神志,凤眸沉了沉,“先回府。”

朱方欲言又止,“爷,玉人今晨来传信说,江姑娘今日又咳了血,可能是那日受了风寒,旧疾又犯了……”

江氏体弱,动不动便生病,今岁春寒料峭,不知她的病要几时才能好。

李祐烦乱的拢了拢眉心,抬脚上了马车,“先去春风巷。”

……

傅嘉鱼的马车很快便出了承恩侯府所在的长街。

吴青柏见她嘴角微绽的笑意收敛了起来,整个人如同霜打了的花苞,蔫哒哒的垂下了长睫。

他看不清她眼底的神色,却也知道,小主子这般失落,定是因为卫国公府那位负心薄情的世子爷!

他有意要骂上那渣男几句,又想安慰些许。

可看着小姑娘难受伤心的模样,那些话堵在嗓子里,怎么也说不出口来。

不管怎么说,小主子已经与卫国公府退了婚,日后,他就能放开手脚收拾卫国公府那个负心汉了!

车厢里,气压低沉,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失落。

傅嘉鱼用力抱紧怀中父母的牌位,喉间酸涩上涌,又被她用力压下,“吴伯伯。”


好在,她现在在他手里。

傅昭昭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见小姑娘喝完了粥,脸上那病态的潮红也消散了些,便让她躺回床上休息。

徐家太小了,整个徐家加起来也没有傅嘉鱼在卫国公府的濯缨阁大。

来时她已经看过了,两侧的厢房留给莫雨和月落姐姐他们正好够。

可这样一来,她和徐公子就得住在一间房里。

她是决定了要与他好好过日子,可现下,她还是无法坦然面对他那张脸,更没办法与他同床共枕……

傅昭昭看出她眸子里的担忧,“你且睡下,我今夜会先去莫雨房里将就。”

他身体不好,又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傅嘉鱼很是过意不去,可她浑身依旧软绵绵的,使不上劲儿,大抵是连日来的奔波操劳,身子一直还没恢复,人刚坐到床边,眼皮子就有些睁不开了,“徐公子,你的伤还疼么?”

“不疼,睡吧。”

他温柔的嗓音好似有一种特殊的魔力,傅嘉鱼只感觉自己身子一倒进衾被里,便没了意识。

等床上的人闭上眼沉睡过去,傅昭昭才缓缓走到床边,低眸,打量着小姑娘算不上好看的睡姿。

她睡得很熟,面色红润,樱唇泛着水色的绯红。

巴掌大的小脸精致得仿佛造物精心勾画,两颊艳若春桃,翠羽一般的细眉清丽婉约,尽管双眸紧闭,纤细浓密的长睫还是在她白皙娇嫩的脸上投下两片可爱漂亮的阴影。

他不禁想起,昔年谢迎年少轻狂初行商,一个女子处处受限。

她的第一座赌坊,还是母后用随云剑替她真刀真枪打下来的。

至此,母后与谢迎不打不相识,义结金兰,交好多年。

傅嘉鱼刚出生时,柔弱无骨的小身子被包裹在襁褓里。

年仅六岁的他还抱过她一回。

她太小了,巴掌大一小团儿,晶亮乌黑的眸子黑曜石一般明澈,奶白的小脸冲他乖巧的笑,精致得像一个白璧无瑕的瓷娃娃。

谢夫人玩笑问他喜不喜欢小妹妹。

他那时年纪小,不懂情爱,便说喜欢。

谢夫人又说,要不要妹妹长大了与他做妻子?

他摇头,天真无邪的说,“我不喜欢妻子,只喜欢妹妹,我只要妹妹。”

那时承恩侯府的露华院很热闹,屋中所有大人都笑了起来,笑他傻。

想来,时间真是如快马行鞭,当年她还是个懵懂无辜的小婴孩,如今却已是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大美人了。

思绪回笼,傅昭昭无奈勾唇,谁知缘分竟如此难以言说,一个被许给李祐十年的丫头,竟这样兜兜转转又来到了他身边。

只可惜……他活不了多久,未必能给她安稳生活。

只好还是同从前一般,将她当做妹妹保护。

夜色浓黑如墨,纯白雪粒如盐洒在天地间。

窗棂中有雪色透进来。

傅昭昭压抑着喉间的痛痒,忍住那阵猛烈的咳嗽,脸色煞白的替她盖好被子,疾步从房间出来。

莫雨被罚提着水桶,在雪地里孤独站桩,偏头看见自家主子又咳出了血,吓得忙要丢下水桶。

傅昭昭抹去唇上的血渍,将那股腥甜咽下喉咙,冷声道,“不许过来。”

莫雨有些急,“公子,属下不知错在何处,那傅姑娘是公子的妻子,属下是擅作主张,将公子的衣服扯开了些,可公子是傅姑娘的夫君,身子给她看看又有何妨?”

傅昭昭桃花眸微眯了眯,一片黑沉沉,“想通了再回房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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