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念晴，你怎么就这么脏呢？”

你怎么就……那么脏呢！

……

水声从耳际流开，哗哗作响。

司念晴被呛得晕头转向，肺都要咳了出来。

低温的水从高热的皮肤上滚过，让毛孔收缩，把热量锁住，又让神经因为温差而打颤。

段祁轩提着她，把她捞起来，又捏住她的脸颊。

“他碰了你哪里？”

他指腹粗粝地摩过她的唇，“这里？还是这里？”

司念晴只顾得上咳嗽。

眼睛鼻子以及喉咙，都火烧似的疼。

“段祁轩，你是不是有病？”俞子舜的声音由远及近，“你放开她！”

司念晴听到水池外一片喧闹。

俞子舜似乎被段祁轩的人拦住，发生了冲突。

段祁轩终于松开了她，跨出了水池。

司念晴也跌跌撞撞站起来，她双眼模糊，只能看清段祁轩走过的地方，淌着水。

她艰难地弯腰，扶着水池的边缘，爬了出去。

刚刚直起身子，突然眼前一黑，天旋地转，翻转着朝后面倒了下去。

“雪尧！”

她听到俞子舜在大声叫她。

水重新淹没她的脸，她的脖子和手，水流气泡沸腾的声音，占据了她的全部听力……

……

司念晴觉得忽冷忽热。

一会儿像被投入了冰窖中，冻得她瑟瑟发抖，一会儿又像被扔进了熔炉，热得她快要蒸发了。

她难受得要哭起来，鼻子和喉咙却又像被棉花塞住，让她不得不张大了嘴求救……

没有声音。

她仿佛被割掉了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