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成前任白月光后,她桃花朵朵开黎心玥钟离霄完结文
  • 活成前任白月光后,她桃花朵朵开黎心玥钟离霄完结文
  • 分类:其他类型
  • 作者:欧阳元泉
  • 更新:2024-12-31 14:40:00
  • 最新章节: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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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误会,那只能找出真相才能解决。


“让魏宏去查一下……”江凌霄刚刚下令,又改口,“算了,你去。”

章贺怔了几秒。

江凌霄确定,要让他插手他的私事?

跟着江凌霄也有好几年了,章贺自认还算得他的心,但远远比不上魏宏受信任。

江凌霄戒心很重,轻易不肯让别人涉足他的生活。

章贺勤勤勉勉这么多年,在御园的活动范围,没超出过客厅。

“我会认真查的。”他承诺。

“嗯,”江凌霄心不在焉地提起了另一件事,“既然都是我送的东西,为什么一件她当成宝贝,一件会弃之不理。”

他说着,摸出了一只……彩钻的蜻蜓胸针。

章贺为难。

这题,超纲了。

江凌霄要听实话吗?

以前珍惜那是因为爱啊,现在嫌弃自然是因为不爱了啊。

这么简单的道理,章贺很难想象江凌霄竟然会领悟不到。

当然,章贺没那么傻。

他斟酌半天,提出了一个大胆假设,“可能是,其中一个对她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在她心里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除却巫山不是云,其他再好她也不要了?”

江凌霄沉吟,末了,微微颔首。

算是放过了章贺。

一旁的章贺小心翼翼地瞥了江凌霄一眼,偷偷擦了擦额角的汗。

他算是明白为什么魏宏老是一脸战战兢兢的模样。

换他来,天天答这种送命题,能活得长吗?

……

江凌霄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颈,神情倒是轻松起来。

原来如此……

云雪尧十几岁的时候,拍卖行送过一次公告图册到江家。

江凌霄发现她看过之后,趁人不备,偷偷把其中一页撕了下来。

他一直不动声色地关注着她的动向,果然,到了拍卖的那一天,她悄悄去了拍卖行。

那只是一个小型的珠宝拍卖会。云雪尧看中的,是一只做工精致的蝴蝶胸针。

但她钱没带够,最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胸针被另一个贵妇拍走。

江凌霄记下贵妇的车牌号,之后查到了她的身份,找上门,死缠烂打,软磨硬泡,最后编了个非常不靠谱的故事,才把东西买到手。

胸针扔给云雪尧的那一刻,她整个人都呆住了。

转眼间,眸子里就装满了星星,看江凌霄的眼神,像在看她的神明……

……

后来,他还给过她很多东西,她也会感谢,也会开心,也会笑。

可是江凌霄再难在她眼里看到那样的光彩。

或许,第一次的予她所想,才是最珍贵的。

江凌霄嘴角微扬,心情有莫名的愉悦。刚到机场,就已经给章贺下了新的任务,“查一下这东西的来历。还有,国内谁手里还有。”

章贺拿起手机。

霄爷发了一张图片给他。

图上面,赫然是一枚精致小巧的蝴蝶胸针。

……

……

云雪尧到底还是迟到了。

吃饭的时候倒是相安无事,结果晚上去唱K,竟然被起哄着要罚酒三大杯。

云雪尧请大家高抬贵手,她一直是江家的乖乖女,除了品酒课,其余时候滴酒不沾。

她一直谨遵江夫人的教诲——

“女孩子在外面,唯一不喝醉的办法,就是不喝酒。”

“你不会喝,就可以不喝。否则只要喝一口,剩下就没办法推掉了。”

后来江凌霄也对她说过,他在外面应酬商务,都会控制自己,尽量少沾酒。

“酒精会麻痹你的神经,降低你的判断力。你不知道哪里有陷阱,唯一避开的办法是时刻保持清醒。”

《活成前任白月光后,她桃花朵朵开黎心玥钟离霄完结文》精彩片段


如果是误会,那只能找出真相才能解决。


“让魏宏去查一下……”江凌霄刚刚下令,又改口,“算了,你去。”

章贺怔了几秒。

江凌霄确定,要让他插手他的私事?

跟着江凌霄也有好几年了,章贺自认还算得他的心,但远远比不上魏宏受信任。

江凌霄戒心很重,轻易不肯让别人涉足他的生活。

章贺勤勤勉勉这么多年,在御园的活动范围,没超出过客厅。

“我会认真查的。”他承诺。

“嗯,”江凌霄心不在焉地提起了另一件事,“既然都是我送的东西,为什么一件她当成宝贝,一件会弃之不理。”

他说着,摸出了一只……彩钻的蜻蜓胸针。

章贺为难。

这题,超纲了。

江凌霄要听实话吗?

以前珍惜那是因为爱啊,现在嫌弃自然是因为不爱了啊。

这么简单的道理,章贺很难想象江凌霄竟然会领悟不到。

当然,章贺没那么傻。

他斟酌半天,提出了一个大胆假设,“可能是,其中一个对她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在她心里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除却巫山不是云,其他再好她也不要了?”

江凌霄沉吟,末了,微微颔首。

算是放过了章贺。

一旁的章贺小心翼翼地瞥了江凌霄一眼,偷偷擦了擦额角的汗。

他算是明白为什么魏宏老是一脸战战兢兢的模样。

换他来,天天答这种送命题,能活得长吗?

……

江凌霄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颈,神情倒是轻松起来。

原来如此……

云雪尧十几岁的时候,拍卖行送过一次公告图册到江家。

江凌霄发现她看过之后,趁人不备,偷偷把其中一页撕了下来。

他一直不动声色地关注着她的动向,果然,到了拍卖的那一天,她悄悄去了拍卖行。

那只是一个小型的珠宝拍卖会。云雪尧看中的,是一只做工精致的蝴蝶胸针。

但她钱没带够,最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胸针被另一个贵妇拍走。

江凌霄记下贵妇的车牌号,之后查到了她的身份,找上门,死缠烂打,软磨硬泡,最后编了个非常不靠谱的故事,才把东西买到手。

胸针扔给云雪尧的那一刻,她整个人都呆住了。

转眼间,眸子里就装满了星星,看江凌霄的眼神,像在看她的神明……

……

后来,他还给过她很多东西,她也会感谢,也会开心,也会笑。

可是江凌霄再难在她眼里看到那样的光彩。

或许,第一次的予她所想,才是最珍贵的。

江凌霄嘴角微扬,心情有莫名的愉悦。刚到机场,就已经给章贺下了新的任务,“查一下这东西的来历。还有,国内谁手里还有。”

章贺拿起手机。

霄爷发了一张图片给他。

图上面,赫然是一枚精致小巧的蝴蝶胸针。

……

……

云雪尧到底还是迟到了。

吃饭的时候倒是相安无事,结果晚上去唱K,竟然被起哄着要罚酒三大杯。

云雪尧请大家高抬贵手,她一直是江家的乖乖女,除了品酒课,其余时候滴酒不沾。

她一直谨遵江夫人的教诲——

“女孩子在外面,唯一不喝醉的办法,就是不喝酒。”

“你不会喝,就可以不喝。否则只要喝一口,剩下就没办法推掉了。”

后来江凌霄也对她说过,他在外面应酬商务,都会控制自己,尽量少沾酒。

“酒精会麻痹你的神经,降低你的判断力。你不知道哪里有陷阱,唯一避开的办法是时刻保持清醒。”


“雪尧……”俞子舜担忧的声音,隔着绿化带传来。

他一直开车缓慢跟随着她。

云雪尧已轻轻吸了吸鼻子,露出经把眼泪收了起来。

她抬头,一个浅浅的笑,“没事了。”

她跨过绿化带,主动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系好安全带,她给俞子舜一个大大的微笑,“我总是高估自己,最后要吃亏了放弃了,才知道自己到底的斤两。”

“别妄自菲薄,”俞子舜踩下了油门,“你一直超常发挥,潜力惊人。”

云雪尧没再回话,转头看着夜晚的街景,手却一直下意识地放在小腹上……

七年前。

为了那个可以扭转乾坤的秘密,她在大雪天爬出了楼房的窗户,顺着墙外的水管往下爬。

没想到老化的水管冻裂断开,她摔下去,断口的一截水管插入了腹部。

为了不被人追上,也为了把秘密带出去。

她拿一旁的冰雪把水管和伤口敷在一起,强行止血,又在雪堆里藏了两个小时。

直到俞子舜把她救了出去。

她不是超常发挥,也并没有潜力惊人。

她透支了自己的生命……

就像爱一个人,把未来的情感和勇气都预付,从此以后再也没有拥有的能力。

“这个你看看,”俞子舜递来又一份律师函,“如果你不想应诉,集团这边会找人帮你应了。”

江凌霄那边孜孜不倦要告她。

兴业这次学聪明了,没有直接去找云雪尧要身份证,把律师函给了俞子舜。

云雪尧低头看了一眼律师函的署名,“我来吧。”

她已经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跟了江凌霄这么多年,她了解他,如果只是警告,会是集团的律师团发出律师函。

但如果是真想要告,会是他的私人团。

她抬眼感谢俞子舜,“怎么可能次次都让师哥帮我顶在前面?”

俞子舜不说,她也知道,他打算自己去把“段舍漓”这个笔名认领了。

江凌霄还不知道这个马甲的皮下真身是谁。

否则今晚上他们之间的争论不会仅仅围绕一个佣人的言行。

而他会紧咬着这个记者要告,多半也是认定了对方就是俞子舜或者他的爪牙。

“我会拿到更多的证据。”云雪尧把律师函摆在了自己和俞子舜之间,眼神轻轻落在上面,“师哥放心,没有人再可以击败我。”

没有人,再没有人……

可以让她为了他,在零下的冰天雪地里,腰上插着锋利的水管……千里走单骑。

“集团这边会给你全力支持,”俞子舜余光把云雪尧的侧颜收入眼底,心底微澜起伏,“不用怕。”

“我不怕。”云雪尧舒展着身姿。

人世间若是除去情障,万物皆不可怕。

……

……

御园花了整整一晚,把云雪尧的东西打包成箱。

第二天午后才送到江夫人指定的地方。

江夫人喜欢捣弄花卉,自己养了一家低调静雅的花圃茶舍,时开时不开,通常只招待她的好姐妹和其他想招待的客人。

此时太阳偏正,洋洋洒洒铺了满园金色。

江夫人捧着茶,躺在花荫下闭目假寐。

“夫人,云小姐的东西都送来了,请问放哪儿?”魏宏被指派了做事,兢兢业业全程跟进。

但他看了看花圃口站在阴影之下的江凌霄,不敢多说话。

江夫人缓缓睁开眼,悠悠然起身,随手拉开一箱子,耀眼的白就流泻了出来。

江夫人就叹气,“能舍得下的东西,就证明不重要。算了,都堆我仓库里去吧。她要有一天想要吃这口回头草,我就物归原主。要是……”

她突然住了口,看向门口。

“你怎么来了?”江夫人年轻时是风情万种的大美人,哪怕现在有了点年纪,笑起来依然光芒万丈,“你不是忙吗?这点小事也要跟过来。”

她说着就睨着魏宏,“你怎么做事的,这么让人不放心?还要你家霄爷跟上来监督?”

魏宏哪里敢吭声。

江夫人早就看到了霄爷,却偏偏现在才问人。

分明就是要把人先明里暗里讽刺够了,心里才舒服。

“傻站在那儿干什么?”她朝江凌霄招手,“进来啊,我正好有事要给你张罗。”

江凌霄于是这才迈开步子过来。

一夜过去,他脸上的淤伤转淡了些许,但眼下却有明显的青黑,只是面色还算平稳。

江夫人美惯了,最喜持靓行凶,江家从老到小,惹了她都不得不避让三分。

江凌霄还没那个觉悟,在她故意发难的时候,去挑战她的小脾气。

“妈,你这样做,只会助长她的脾气。”他淡淡开口,“你太宠她,她才肆无忌惮,越来越无法无天。”

“呵?”江夫人笑了。

“宠都宠了,能怎么办?你记性不好,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当初你这条命,是谁给换回来的?”

她说着就脸色微冷,“我只恨雪尧这孩子不够争气,别家女孩子有我这样宠着惯着,早就上天入地,不是公主就是女王。轮到她,偏偏把自己混成一个暖床的女奴!”

“妈!”江凌霄眉宇间忽生阴戾,“谁告诉你的?”

“怎么?”江夫人笑得愈发灿烂,“你自己御园被人捅了个底朝天,漏成个筛子,还不准我听点风声了?”

江凌霄沉着脸。

他确实不怎么管御园的人事,御园有从江家带过去的一批老人,有些还是江夫人亲手挑选的。

再说了,云雪尧不是也住在御园吗?

男主外女主内,御园的佣人出了问题,是不是也该问问她的责任?

“这么介意干什么?”江夫人用手肘拐了拐江凌霄。

她这么不着调的母亲,也不知道怎么生出了这么一个成天板着脸的冷面儿子,

她就继续调笑,“反正你也不在乎佣人嚼舌根,平时说得再难听,也传不到你耳朵里,对吧?”

“这些都是云雪尧告诉你的?”江凌霄想不到其他人会说这些话。

“呵,雪尧但凡学会你御园那些佣人的本事,嘴巴厉害点,也不至于把自己混成了一个……”

“妈。”江凌霄声音成冰。

他不会计较江夫人的小脾气,但并不代表他没有脾气。

“云雪尧,我给你一个忠告,”他一手捏着她的胳膊,一手撑在她身畔,堵死她全部的逃路,


“说谎的时候,用点心。职场不是御园,敷衍是会遭到毒打的。”

云雪尧都不知道该笑还是该怒,她满脸的难以置信,“江凌霄,我……”

她无话可说!

解释有什么用?

有什么必要?

“你放开我……”

江凌霄并不松手,他像是被云雪尧挑起了顽劣的心情,反而将她抵压得越发狭促,

“怎么?十天期限不到,就主动找回来,是……在外面受欺负了?”

受了点欺负,耷拉着眼角,哭哭啼啼哀求他给她做主。

这不是她过往惯爱使用的手腕。

云雪尧险些笑了,“除了你,这世上有谁会欺负我?”

有谁可以欺负了她,还得她那般温柔以待?

江凌霄脸色沉了几分,他捏住云雪尧的下颌,逼她抬头,眼神冰冷如刀,一寸寸从她的眉眼刮下去,

“你管那叫欺负?”

他垂下头,唇都要触到她的耳垂,气息和阳光的热浪搅到一起,把她的耳廓都吹得快要融化了。

“我以为,你很喜欢被我欺负……”

“呵……”云雪尧别开了脸,眸中仅剩的一点星火也已经熄灭,她自嘲,但也无谓,“你要这样认为,我也没办法。”

是,曾经她痴痴的等他盼他,等他回来……一遍又一遍的欺辱她。

把他那点从指缝里漏下的恩泽,当成生活中的甘露。

等到她幡然醒悟,才发现那些让她甘之如饴的蜜糖,不过是消磨她人格的毒药。

但江凌霄大可不必反复提及,把她破碎不堪的曾经,再从地上捡起来,用指尖捻成齑粉。

他惯会羞辱她,贬低她,情感上以若即若离来栓捆她。

然而现在,逃脱这段感情,他所有拙劣的伎俩,都已经被她看得一清二楚,再也无法生效。

但云雪尧的不在意,只换来了江凌霄的一声冷嗤,

“出去混了几天,破罐子破摔的本事倒是见长了。”

他捏住她的手腕,突然把她从墙上拖离,拉着她就朝车那边快步走去,

“别闹了,我还有正事要办。”

云雪尧被拖得踉踉跄跄,正要反抗,却突然安静下来……宅院那头的朱漆大门,此刻正在徐徐打开。

江凌霄他……竟然约了宋慈。

……

宋慈的管家接待了江凌霄,看到同他一起下车的云雪尧,他神情有微微的惊讶。

这个女孩不是……

“魏宏,看好她。”江凌霄叮嘱魏宏,转而对管家点头,“老先生呢?”

“先生在收藏室等您,”管家收回了自己的眼神,“这边请——”

中式的堂屋里,只剩下魏宏和云雪尧两个客人。

没等几分钟,云雪尧起身,问守在一边的佣人,“请问卫生间在哪里?”

魏宏紧张地跟着站起来。

云雪尧全当没看到他,跟着佣人的指引,朝外面走去。

不至于吧……

魏宏心想。

大门关着呢,云小姐跑也跑不到哪儿去。

跟着女孩子去卫生间,听起来就像个变态一样。

魏宏不自觉的,想起了小时候被云雪尧和小姐妹堵在女厕所里的悲惨往事……

他就站在外面,就站外面,远远地守着就行了。

应该,不会出大问题……吧?

……

“你要查蝴蝶胸针,钻石的,对吧?”宋慈老先生戴上老花眼镜,从架子上取下了宝石藏品的索引本,“我看看……哎,过手的东西太多了,真记不太住。”

江凌霄抬头,看着通天的红木书柜。这里是宋慈的收藏目录室,他所有的藏品,都在这里留有记录。


江凌霄喉咙里重重的溢出两个字,“魏!宏!”


这么蠢的人,他是怎么忍了他二十几年的?

……

云雪尧还没走到晓晓的病房,就接到了俞子舜的电话。

“我刚听说你要调部门?”

云雪尧心不在焉地应着,“嗯。”

“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他问,声音里难得带了几分责备。

“我……没什么,我都签了字了,在哪个部门不是干呢?”云雪尧现在有些疲累。

先前在公司里,因为记挂着江夫人这边,她急着要走。

胡悦霞逼她立刻作出选择,她也就没多磨叽了。

“刚刚人事那边都等着我回话,我也不好让人家久等。”她说,“可以提前转正,我也很开心。”

电话那边……俞子舜长久的无声无息。

一种沉默的压力,缓缓地顺着静谧,传到了云雪尧的耳中。

“师哥,”她也说不清为什么心里会堵得慌,“对不起,你别生气……”

“我没有。”俞子舜几乎刚等她话音落地就开口,竟带着一种急切的解释,“我……雪尧,你在哪儿?”

“医院。”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但俞子舜显然误会了:“晓晓怎么了?”

“没什么事……”

“我马上过来,你别走。”

……

俞子舜赶过来的时候,云雪尧坐在医院的花园里,身上有股道不明的心灰意冷。

有时候,二次伤害,会比第一次更消磨人的意志。

“雪尧,你怎么了?晓晓没事吧?”俞子舜敏锐地察觉出了什么。

云雪尧抬头,脸色宁静,神情柔和,“没事的,师哥,你过来做什么?”

俞子舜微微松口气,但随即就解释道,“我刚刚不是责怪你,只是你拿到了宋慈的采访,本来就可以提前转正,根本不用转部门。”

有些话,不当着面说出来,他心里不安。

他知道自己性格已经造就,有些改不掉的脾气,但他不想再因此而伤害到她。

云雪尧笑笑,她心情已经调整了过来,“去金融部,不好吗?”

俞子舜欲言又止。

“师哥先前也说过,有机会可以去其他部门。”云雪尧望着他,“所以,有机会我就同意了。”

胡悦霞很明显是拿转正当条件,暗暗逼她调部门。

还说什么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之前说的什么采访到宋慈就升她的职,果然就是鬼话一通。

如果今天不是事情恰好挤了堆,云雪尧可能还会多考虑一下。

但现在想来,也没什么好考虑的。

留在娱乐部,就很安全么?

俞子舜在担忧什么,云雪尧很清楚。

“雪尧。”俞子舜叫她。

“嗯?”

“你……没事吧?”俞子舜问。

云雪尧摇摇头,“没有啊,为什么这样问?”

“你到医院来……”他想问什么,但又有些犹豫。

“我今天转正还去了金融部,”云雪尧站起身,轻盈地踮了垫脚尖,“我请师哥吃饭庆祝好不好?”

她打断了他可能问出口的话。

俞子舜就顺势笑道,“可以啊,你要请我吃什么?”

“我现在比较穷。”云雪尧斗着手指,“可能只能请你吃大排档了……”

“我没意见,以前大学的时候,外面的餐馆不也照吃吗?”俞子舜欣然同意。

“是啊,帝传外面的小餐馆都好美味哦。”话题自然而然地转移了,云雪尧一脸回味,“可惜帝都太远了……”

“没事,珅大外面的美食娱乐城也很丰盛,我们去看看?”

“好呀!”先前那股萦绕在云雪尧身上淡淡的哀默,已经消散不见,“不过吃完我要回来看一下晓晓。”

江夫人现在在晓晓那里,云雪尧不好过去。

俞子舜点头,和她说笑着朝医院外走去,一面挡住了云雪尧一侧的视线,一面不着痕迹地,朝后方的花园瞥了一眼……


云家人,从不走回头路……

骨子里的固执与孤勇,谱成了十三年前的绝唱。

云雪尧心想,她永远也吃不到这个教训。

她这一生唯一在半道上反悔铩羽的,只有对江凌霄的爱。

一次,就足够了。

她的人生已经过去二十三年,再没有给她试错的机会。

魏宏紧张祈祷之际,云雪尧已经这回身,绕过他,继续匆匆而行。

“云……”魏宏不敢再拦人。

因为他看到,对面的迈巴赫动了,直接横插过街,斜向了云雪尧的身旁。

“上车。”

这一次,云雪尧清晰地听到了江凌霄的声音。

她睫毛轻颤,须臾,却眸色清亮地看向前方。

这一次,换她不再给他一个眼神。

“挡住她。”

随着江凌霄冰冷地下令,迈巴赫突然车轮转向,霸道地碾上了行人道,如一面拔地而起的墙,横在了云雪尧的身前。

咔——

车门打开了,对着云雪尧半敞。

“上车。”江凌霄重复。

这次,云雪尧被迫看到他。

看到他如刀削般棱角分明的侧颜,略显苍白的脸颊,以及血色浅淡的唇。

她想多了……

江凌霄依然没有看她,傲慢如常。

“霄爷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清楚吧。”云雪尧知道自己此刻走不掉了。

她心静如水,坦然和他相对。

“从兴业离职,撤稿,道歉——”他转过头,稍显憔悴的面容依然俊美如俦,“——给殷柔晴,道歉。”

云雪尧咬住了下唇。

所以,他三番两次找过来,归根结底,只是为了殷柔晴。

为了他的殷小姐不受外界非议的委屈……

可能,还是为了避免,将来这段风流官司曝光,给他的殷小姐落下一个第三者插足的坏名声?

亏她刚刚还自以为掌握了和他相处的精髓,稍微有点遗憾。

但转瞬间,云雪尧又笑了。

“我以为,章特助转述得,不够清楚。”

“离职可以,撤稿,不可能,”至少让她撤稿不可能,除非兴业愿意妥协,

至于给殷柔晴道歉,

“绝不可能。我有没有造谣,霄爷最清楚。”

江凌霄转回头去,云雪尧清晰地看到他后牙槽重重地磨了一下。

“云雪尧,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

“霄爷从来没有给我过任何机会,谈何最后一次?”云雪尧打断了他,她语气难掩轻讽,“何必装得好像,给过我多少大方恩惠。”

江凌霄眸中的寒意,霎时四溢。

云雪尧已经低下头,客气疏离,“我还有事,霄爷也日理万机,就不耽误您的时间了。”

她转个弯,疾步离开,顺带在前方拐入一条单行道。

所幸,江凌霄没有再追过来。

或许是因为无法逆行,或许是谈判失败,再没有追上她的必要。

云雪尧总算松口气。

她现在真的太忙,事情件件重要且紧急,不容分心。

她因此多多少少也能理解了一点从前江凌霄不想理她的心情。

是她过去太闲了……

闲到全部的世界,所有的注意力,都只能放到一个男人身上。

结果,献祭了自己,还显得廉价无比。

……

和任泓的深度采访约在三天后。

恰好他要飞到珅城拍个广告,团队给了云雪尧罕有的三个小时。

听到风声的同事们,看云雪尧的眼神又降了一次温。

任泓走红之后堪称劳模,每天行程排到一分钟掰成两分钟用,他时尚感强,盘靓条顺,业务熟练,异常勤勉,常常这边结束一个通告,就要踏上飞往另一个城市的飞机。

休息全靠赶路。

云雪尧能拿到三个小时,在同事们的眼中,只能归咎于有更大的资本插手,为她争取到了得天独厚的采访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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