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看书
江凌霄喉咙里重重的溢出两个字,“魏!宏!”
这么蠢的人,他是怎么忍了他二十几年的?
……
云雪尧还没走到晓晓的病房,就接到了俞子舜的电话。
“我刚听说你要调部门?”
云雪尧心不在焉地应着,“嗯。”
“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他问,声音里难得带了几分责备。
“我……没什么,我都签了字了,在哪个部门不是干呢?”云雪尧现在有些疲累。
先前在公司里,因为记挂着江夫人这边,她急着要走。
胡悦霞逼她立刻作出选择,她也就没多磨叽了。
“刚刚人事那边都等着我回话,我也不好让人家久等。”她说,“可以提前转正,我也很开心。”
电话那边……俞子舜长久的无声无息。
一种沉默的压力,缓缓地顺着静谧,传到了云雪尧的耳中。
“师哥,”她也说不清为什么心里会堵得慌,“对不起,你别生气……”
“我没有。”俞子舜几乎刚等她话音落地就开口,竟带着一种急切的解释,“我……雪尧,你在哪儿?”
“医院。”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但俞子舜显然误会了:“晓晓怎么了?”
“没什么事……”
“我马上过来,你别走。”
……
俞子舜赶过来的时候,云雪尧坐在医院的花园里,身上有股道不明的心灰意冷。
有时候,二次伤害,会比第一次更消磨人的意志。
“雪尧,你怎么了?晓晓没事吧?”俞子舜敏锐地察觉出了什么。
云雪尧抬头,脸色宁静,神情柔和,“没事的,师哥,你过来做什么?”
俞子舜微微松口气,但随即就解释道,“我刚刚不是责怪你,只是你拿到了宋慈的采访,本来就可以提前转正,根本不用转部门。”
有些话,不当着面说出来,他心里不安。
他知道自己性格已经造就,有些改不掉的脾气,但他不想再因此而伤害到她。
云雪尧笑笑,她心情已经调整了过来,“去金融部,不好吗?”
俞子舜欲言又止。
“师哥先前也说过,有机会可以去其他部门。”云雪尧望着他,“所以,有机会我就同意了。”
胡悦霞很明显是拿转正当条件,暗暗逼她调部门。
还说什么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之前说的什么采访到宋慈就升她的职,果然就是鬼话一通。
如果今天不是事情恰好挤了堆,云雪尧可能还会多考虑一下。
但现在想来,也没什么好考虑的。
留在娱乐部,就很安全么?
俞子舜在担忧什么,云雪尧很清楚。
“雪尧。”俞子舜叫她。
“嗯?”
“你……没事吧?”俞子舜问。
云雪尧摇摇头,“没有啊,为什么这样问?”
“你到医院来……”他想问什么,但又有些犹豫。
“我今天转正还去了金融部,”云雪尧站起身,轻盈地踮了垫脚尖,“我请师哥吃饭庆祝好不好?”
她打断了他可能问出口的话。
俞子舜就顺势笑道,“可以啊,你要请我吃什么?”
“我现在比较穷。”云雪尧斗着手指,“可能只能请你吃大排档了……”
“我没意见,以前大学的时候,外面的餐馆不也照吃吗?”俞子舜欣然同意。
“是啊,帝传外面的小餐馆都好美味哦。”话题自然而然地转移了,云雪尧一脸回味,“可惜帝都太远了……”
“没事,珅大外面的美食娱乐城也很丰盛,我们去看看?”
“好呀!”先前那股萦绕在云雪尧身上淡淡的哀默,已经消散不见,“不过吃完我要回来看一下晓晓。”
江夫人现在在晓晓那里,云雪尧不好过去。
俞子舜点头,和她说笑着朝医院外走去,一面挡住了云雪尧一侧的视线,一面不着痕迹地,朝后方的花园瞥了一眼……
《活成前任白月光后,她桃花朵朵开苏以微霍庭之小说》精彩片段
江凌霄喉咙里重重的溢出两个字,“魏!宏!”
这么蠢的人,他是怎么忍了他二十几年的?
……
云雪尧还没走到晓晓的病房,就接到了俞子舜的电话。
“我刚听说你要调部门?”
云雪尧心不在焉地应着,“嗯。”
“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他问,声音里难得带了几分责备。
“我……没什么,我都签了字了,在哪个部门不是干呢?”云雪尧现在有些疲累。
先前在公司里,因为记挂着江夫人这边,她急着要走。
胡悦霞逼她立刻作出选择,她也就没多磨叽了。
“刚刚人事那边都等着我回话,我也不好让人家久等。”她说,“可以提前转正,我也很开心。”
电话那边……俞子舜长久的无声无息。
一种沉默的压力,缓缓地顺着静谧,传到了云雪尧的耳中。
“师哥,”她也说不清为什么心里会堵得慌,“对不起,你别生气……”
“我没有。”俞子舜几乎刚等她话音落地就开口,竟带着一种急切的解释,“我……雪尧,你在哪儿?”
“医院。”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但俞子舜显然误会了:“晓晓怎么了?”
“没什么事……”
“我马上过来,你别走。”
……
俞子舜赶过来的时候,云雪尧坐在医院的花园里,身上有股道不明的心灰意冷。
有时候,二次伤害,会比第一次更消磨人的意志。
“雪尧,你怎么了?晓晓没事吧?”俞子舜敏锐地察觉出了什么。
云雪尧抬头,脸色宁静,神情柔和,“没事的,师哥,你过来做什么?”
俞子舜微微松口气,但随即就解释道,“我刚刚不是责怪你,只是你拿到了宋慈的采访,本来就可以提前转正,根本不用转部门。”
有些话,不当着面说出来,他心里不安。
他知道自己性格已经造就,有些改不掉的脾气,但他不想再因此而伤害到她。
云雪尧笑笑,她心情已经调整了过来,“去金融部,不好吗?”
俞子舜欲言又止。
“师哥先前也说过,有机会可以去其他部门。”云雪尧望着他,“所以,有机会我就同意了。”
胡悦霞很明显是拿转正当条件,暗暗逼她调部门。
还说什么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之前说的什么采访到宋慈就升她的职,果然就是鬼话一通。
如果今天不是事情恰好挤了堆,云雪尧可能还会多考虑一下。
但现在想来,也没什么好考虑的。
留在娱乐部,就很安全么?
俞子舜在担忧什么,云雪尧很清楚。
“雪尧。”俞子舜叫她。
“嗯?”
“你……没事吧?”俞子舜问。
云雪尧摇摇头,“没有啊,为什么这样问?”
“你到医院来……”他想问什么,但又有些犹豫。
“我今天转正还去了金融部,”云雪尧站起身,轻盈地踮了垫脚尖,“我请师哥吃饭庆祝好不好?”
她打断了他可能问出口的话。
俞子舜就顺势笑道,“可以啊,你要请我吃什么?”
“我现在比较穷。”云雪尧斗着手指,“可能只能请你吃大排档了……”
“我没意见,以前大学的时候,外面的餐馆不也照吃吗?”俞子舜欣然同意。
“是啊,帝传外面的小餐馆都好美味哦。”话题自然而然地转移了,云雪尧一脸回味,“可惜帝都太远了……”
“没事,珅大外面的美食娱乐城也很丰盛,我们去看看?”
“好呀!”先前那股萦绕在云雪尧身上淡淡的哀默,已经消散不见,“不过吃完我要回来看一下晓晓。”
江夫人现在在晓晓那里,云雪尧不好过去。
俞子舜点头,和她说笑着朝医院外走去,一面挡住了云雪尧一侧的视线,一面不着痕迹地,朝后方的花园瞥了一眼……
“云雪尧,我给你一个忠告,”他一手捏着她的胳膊,一手撑在她身畔,堵死她全部的逃路,
“说谎的时候,用点心。职场不是御园,敷衍是会遭到毒打的。”
云雪尧都不知道该笑还是该怒,她满脸的难以置信,“江凌霄,我……”
她无话可说!
解释有什么用?
有什么必要?
“你放开我……”
江凌霄并不松手,他像是被云雪尧挑起了顽劣的心情,反而将她抵压得越发狭促,
“怎么?十天期限不到,就主动找回来,是……在外面受欺负了?”
受了点欺负,耷拉着眼角,哭哭啼啼哀求他给她做主。
这不是她过往惯爱使用的手腕。
云雪尧险些笑了,“除了你,这世上有谁会欺负我?”
有谁可以欺负了她,还得她那般温柔以待?
江凌霄脸色沉了几分,他捏住云雪尧的下颌,逼她抬头,眼神冰冷如刀,一寸寸从她的眉眼刮下去,
“你管那叫欺负?”
他垂下头,唇都要触到她的耳垂,气息和阳光的热浪搅到一起,把她的耳廓都吹得快要融化了。
“我以为,你很喜欢被我欺负……”
“呵……”云雪尧别开了脸,眸中仅剩的一点星火也已经熄灭,她自嘲,但也无谓,“你要这样认为,我也没办法。”
是,曾经她痴痴的等他盼他,等他回来……一遍又一遍的欺辱她。
把他那点从指缝里漏下的恩泽,当成生活中的甘露。
等到她幡然醒悟,才发现那些让她甘之如饴的蜜糖,不过是消磨她人格的毒药。
但江凌霄大可不必反复提及,把她破碎不堪的曾经,再从地上捡起来,用指尖捻成齑粉。
他惯会羞辱她,贬低她,情感上以若即若离来栓捆她。
然而现在,逃脱这段感情,他所有拙劣的伎俩,都已经被她看得一清二楚,再也无法生效。
但云雪尧的不在意,只换来了江凌霄的一声冷嗤,
“出去混了几天,破罐子破摔的本事倒是见长了。”
他捏住她的手腕,突然把她从墙上拖离,拉着她就朝车那边快步走去,
“别闹了,我还有正事要办。”
云雪尧被拖得踉踉跄跄,正要反抗,却突然安静下来……宅院那头的朱漆大门,此刻正在徐徐打开。
江凌霄他……竟然约了宋慈。
……
宋慈的管家接待了江凌霄,看到同他一起下车的云雪尧,他神情有微微的惊讶。
这个女孩不是……
“魏宏,看好她。”江凌霄叮嘱魏宏,转而对管家点头,“老先生呢?”
“先生在收藏室等您,”管家收回了自己的眼神,“这边请——”
中式的堂屋里,只剩下魏宏和云雪尧两个客人。
没等几分钟,云雪尧起身,问守在一边的佣人,“请问卫生间在哪里?”
魏宏紧张地跟着站起来。
云雪尧全当没看到他,跟着佣人的指引,朝外面走去。
不至于吧……
魏宏心想。
大门关着呢,云小姐跑也跑不到哪儿去。
跟着女孩子去卫生间,听起来就像个变态一样。
魏宏不自觉的,想起了小时候被云雪尧和小姐妹堵在女厕所里的悲惨往事……
他就站在外面,就站外面,远远地守着就行了。
应该,不会出大问题……吧?
……
“你要查蝴蝶胸针,钻石的,对吧?”宋慈老先生戴上老花眼镜,从架子上取下了宝石藏品的索引本,“我看看……哎,过手的东西太多了,真记不太住。”
江凌霄抬头,看着通天的红木书柜。这里是宋慈的收藏目录室,他所有的藏品,都在这里留有记录。
“你哭了,”他声音滴水成冰,平静得没有任何波澜,“云雪尧,你第一次在我面前这样哭,为了……一个男人。”
一个不叫江凌霄的男人。
他突然俯身,抓住她的发髻,逼她扬起脖子。
“云雪尧,你居然可以为了他哭。”他牙都要咬碎,眸子里泛着令人战栗的猩红,“你为了他下跪,一次、两次,为了他求我,认错,一次、两次……你为了他哭,第一次哭……”
他声音都变调,冷笑声尖锐而古怪。
他重复着那几个字句,“一次、两次,为了他……呵!一次、两次……呵!一次、两次……呵!为了他……”
云雪尧在发抖。
因为疼痛,也因为恐惧。
她没有见过这样的江凌霄。
他过去轻视她嘲讽她甚多,她从来没有试过挑衅他到极限之后,会从他那里收获什么。
“我会把他推下去……”江凌霄凑近了她的耳朵,齿间如魔鬼的低语,“让他在柜子里摔成一堆烂泥……嘘——别怕,云雪尧,今晚上有我陪你当凶手。他是,你和我一起害死的。”
说完这句话,他把她重重摔到了地上。
“不要——”云雪尧的尖叫声划破夜空。
她从地上爬了起来,冲到了窗边。
她挡在柜子前面,张开了双臂,头发也散落在肩头。
她脸色惨白,声音哀凄得像孤崖上的风啸,神情里却带着孤注一掷的坚定,
“你先把我也推下去,你踩着我的尸体犯你的罪……江凌霄,今晚上只有你是凶手!”
江凌霄猛地把柜子往旁边一堆。
笨重的柜子砸到地上,发出几乎四分五裂的巨响。
他随即一步上前,掐住了云雪尧的脖子,把她头朝下往窗外按下去。
“你以为只有你有胆量去死?”他的声音和窗外的风一起,呜咽着灌入她的耳中,“你以为只有你们云家人敢去死?”
“你以为我会让你如愿以偿和你师哥一起去死?你以为我不敢跟你一起跳下去?”
云雪尧被掐得不住咳嗽。
血液涌到脑中,悬空的半个身子,令她的世界混乱颠倒。
她只感觉江凌霄也压下来。
同她一起跌入这个扭曲的世界。
他呼吸的热气混入夜风,盘桓在她鼻息耳际。
温热粘湿的液体,滴在她的脸上,
“云雪尧,你就算是死,也只能跟我一起死!”
……
……
云雪尧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窗外回到屋内的,也不知道江凌霄是怎么放开她的。
她回过神的时候,发现自己坐在房间的地板上,又咳又喘。
眼前横倒的衣柜底部,有一个破开的大洞。
地上和墙上都有斑斑点点的血迹。
屋子里有两拨人对峙,乱哄哄地指着对方放话威胁。
俞子舜站在其中一边,拳头上滴着血。
江凌霄在另一边,被人架着,脸色发青,嘴角和衣襟上也都是血。
魏弘蹲在云雪尧身边,大声说着什么。
云雪尧努力集中注意力,她听到魏弘声音里带着恳求,“云小姐,回去吧,霄爷昨晚上到现在都没合过眼,滴米未进,连一口水都没喝过,你别再折磨他了……”
云雪尧继续咳,边咳边笑。
他对她施暴,差点把她和无辜的俞子舜推下楼。
结果他的人却说,云小姐,求求你别再折磨霄爷了,求求你饶他一命吧……
“真的,云小姐,自从你上周开始闹,霄爷就没怎么好好休息过。就算是这样,他看到你喜欢的裙子,还是让我给你卖下来,他昨天还让我去中医院,找最有名的正骨医生,给你拿治落枕的药……”
魏弘都要说红了眼,比江夫人还像一个老母亲,
“云小姐,你给霄爷认个错,事情就过去了,霄爷什么时候和你较过真?”
更过分的事情她都干过了,只要肯回去,霄爷还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什么都吞了。
云雪尧像什么都没听到,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
她摇摇晃晃,走向了俞子舜。
看着他为了破开柜子,而重伤的手,她咬着唇,把最后一声咳嗽咽下去,“师哥,你的手……疼不疼?”
俞子舜一时没有回答她的话,把沉沉的目光投向对面的江凌霄。
但云雪尧并不回头,只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强忍的暗咳。
魏弘声嘶力竭,“云小姐!”
云雪尧依然没有回头。
她不要再去看那个男人,不要再去想她和他已经逝去的未来。
他的荣辱从此与她无关,他的生死也于她仅如过客。
她只深吸一口气。
“江凌霄,我们已经分手了,你选了你的殷小姐,我选了我的自由。”
满室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云雪尧才听到江凌霄低沉地一声命令,“走。”
说完这句话,他甩开扶着他的人,率先朝外面大跨步走去。
“霄爷!霄爷……”魏弘追了出去。
他满眼心疼的看着江凌霄放下了一直捂着嘴的手,再把指缝里流下来的血捏在拳中,随意用袖子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
两人算是从小一起长大。
有些因果,是魏弘亲眼看着,一点点发生的。
如今的结局,是他陪着江凌霄亲历,一步步看它走成这般的。
江凌霄脾气从小就算不得好,但他对自己人,是真的没话说。
他是长辈眼中优秀的继承人,是下属眼中无可争议的领导者,但在云小姐面前,他只是一个为了保留最后尊严,而不得不委曲求全的男人……
“霄爷……”魏弘都要落泪。
“闭嘴。”江凌霄冷声道。
“霄爷,去医院吧……”魏弘死也要劝。
江凌霄没有应声,用干净的另一只手,揩掉了重新溢出嘴角的血。
……
房间里很快重新恢复宁静。
云雪尧走到卫生间里洗手,一抬头,从镜子里,看到了一个满脸是血的自己。
血迹如同泪痕,从她的脸颊流向她的鬓角和耳际,有一条甚至从她的眼角滑过。
她木木的抬手,摸了一下脸上已经快要干涸的血痕。
什么时候弄上去的……
她明明并没有受伤。
俞子舜遣走了自己的人,走了过来。
“别怕。”他拿着一张湿巾,扶着她的肩膀,把她转过来,面朝自己,抬手轻柔地给她擦脸,“已经没事了……”
云雪尧看到了他草草处理了伤口的手,关节处皮开肉裂,血才堪堪止住。
“对不起,师哥,”她的愧疚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差点害你……”
“没事,你不也救了我吗?”俞子舜温柔地回应。
她的话,江凌霄的话,他全都听在耳里。
柜子倒了,底部恰好被他踩破,所以哪怕是废了这一双手,他也要出来。
“我刚被关起来,就给自己人发了信息,让他们上来。不过,多亏师妹给我拖延了时间。”
江凌霄一直守在兴业大门外。
云雪尧不知道,但俞子舜早早得到消息,他早就防了一手。
他刚从柜子里破出来,他的人也冲进了门……和江凌霄的人一起。
云雪尧就点点头,看着他手中染血的湿巾,呐呐道,“还是师哥未雨绸缪。”
“这里还是别住了,”俞子舜提议,“江凌霄知道你在这里,可能还会过来。”
“你自己说过的,我只是江家养大的一条狗。”云雪尧睫毛下搭,微微扇动,画出冰冷的弧光。
江凌霄磨了一下牙。
她就只记得他失去理智时候说的那些话,记不得这么多年江家对她的好。
这么记仇,又不记恩。
她哪里像是云家的女儿?
“霄爷……”门外传来一声低唤。
云雪尧听出来了,是章贺的声音。
章贺比魏宏要聪明许多,他会出声,至少有把握不会挨骂。
果然,江凌霄身子侧了侧,眼神还停在云雪尧脸上,“等一下。”
“我要出差几天,”他终于还是回到正题上,“跟我一起过去?”
云雪尧几乎称得上是惊讶的。
江凌霄从不带她外出,宴会也好,公开活动也好,外出旅行也好……更别提他出差,是去做正事。
七年来,云雪尧就只配待在御园做一个漂亮的摆件。
要是以前,听到他这样的话,足以令她高兴得像吃了蜜糖一样吧?
可是现在,她心尖只漾起一阵微微的涟漪,是遗憾、是酸涩、是自嘲,但更多的,还是释然……
“江凌霄,”她只重复这一句话,“我们已经分手了。”
分手了,分手了,他们已经分手了……
究竟要她说多少次,他才会把这句话听进去?
云雪尧没有自欺欺人的认为江凌霄不想分手。
实际上,她说的话,他从来没有放在心上过。他这个人自我独断,脑子里只有自己的想法,从来没有别人的声音。
这样的性格,配上一个清醒聪明的商业头脑,以及敏锐的商业直觉,足以令他成为金融行业里得天独厚的王者。
可是用在私人相处上,只会让人感到窒息。
“霄爷……”万籁俱寂中,章贺的声音再度传来,“时间已经过了。”
江凌霄,终于还是起身。
他冷冷地俯瞰着云雪尧,“再给你十天时间,爷爷的八十大寿,是最后的期限。”
云雪尧,你别逼我……
他踏出门。
门外的章贺和门内的云雪尧,几乎同时松了一口气。
……
“霄爷,”因为管控不住自己的情绪,魏宏现在都没资格跟着江凌霄去见云雪尧。
他一直等在楼下的车里,见江凌霄回来,连忙把蒸汽眼罩双手奉上,“到机场有一段路,您休息一下?”
从昨晚上云小姐进了小区,霄爷就没走。
今天中午不到他就上楼,现在才下来,也不知道有没有休息过。
江凌霄没接眼罩,只冷声下令,“去后面的车上,叫章贺过来。”
魏宏:“!”
什么?章贺当一个工作助理还不够,现在手居然那么长,连霄爷的生活也要管了吗?
章贺在魏宏怨妇般的眼神中,莫名其妙地上了车。
“你觉得,她到底在闹什么?”车刚开动,江凌霄就问。
这是第一次,江凌霄问章贺关于云雪尧的事。
他一向公私分明,从不把个人私事带到工作中……
但章贺不动声色,他细细思索了几秒,这才谨慎地回答,“会不会是因为……那枚蝴蝶胸针?”
云雪尧到云江来找殷柔晴的时候,章贺也在。
他全程置身事外。
但这并不代表他什么都没看见。
“蝴蝶胸针……”江凌霄偏头,揉了揉眉骨,“你觉得,她们谁在说谎?”
云雪尧一口咬定了殷柔晴偷了她的胸针,但殷柔晴却矢口否认。
“我看不出来,”章贺老道,并不轻易下结论,“云小姐是真心的愤怒,殷小姐也像是真正的委屈。”
如果她们其中有人说谎,那可是真正的演技派。
“也有可能,她们都没有说谎,”章贺提出另一个说法,“只是有什么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