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流民愚钝，不知世子用心良苦，听世子奏民生疾苦之曲，经追月楼十六位妹妹点化，方才得悟。

世子之心，非北域表层之腐败，欲内治乱城之根骨。

如此高度，非我等流民能够企及。

若世子不弃，我等愿生死相随，只求些许银两补贴家用，粗茶淡饭傍身，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乱城县流民联合上书”

看到正文的那一刻，宋箐表情变得极为怪异。

“发生了什么？”

她这几天虽然没有一直跟在陆念离身边，但她知道陆念离整日在追月楼中听曲，穷奢极欲。

怎么那些流民忽然就要追随世子了？

正文之下，歪歪扭扭的名字一个接一个，有些流民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全，但依旧在密密麻麻的文字中留下了自身痕迹。

“世子之心，非北域表层之腐败，欲内治乱城之根骨。”

望着这一行字，宋箐陷入了沉思。

“难道世子表面寻欢作乐，实则是在找寻北域内部腐败之根本？欲要寻找时机将乱象一并除之？”

她紧紧盯着陆念离，笑道：

“世子当真是好计谋，箐儿佩服。”

“原来世子早就知道自己身份过于尊贵，若直接与那些流民谈判，他们不会信你，所以你才建立追月楼，扶持那些苦命女子。”

“世子再与这些苦命女子聊心，从曲中奏出心声，同是天涯沦落人，同样出身流民、身份卑微的艺妓说动流民，自然就简单许多。”

“如此手段，箐儿受教了。”

宋箐分析的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宋冉小鸡啄米式的点头。

虽然听不太懂，但她大为震撼。

“？”陆念离满头问号，我真的只是想摆烂啊！

洒银子给艺妓们，那是纯粹是自己过于有钱且不想白嫖而已。

怎么就变成了爱的感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