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小惠还没起来,踩着晨曦离开卢秀英家,街上碰到早起的村民,认识不认识的人都在和自己打招呼,看着他们和善朴实的笑脸,他不自觉地想起承欢在他身下的冰姐和秀英嫂子,两人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美丽,但是同样让他动心,想起她们,他内心感到从来没有过的柔软和骄傲,迈开大步子挺身向前跑去。
小路两边的树木,远方的小草被雨冲刷得干干净净,乔进今天心情格外舒畅,奔跑在绿色的田野之中。他在扑望石做俯卧撑的时候,周彤不约而同地跑了过来。
周彤是村长周大强的闺女,也在翰林小学里做教师。这周彤温文典雅,秀外慧中,一颦一笑都是那么动人。在乡下,晨练的人还真不多,特别是年轻人,基本没有,而这周彤却是坚持晨练的一人。她基本上都在扑望石这里与乔进汇合,并要乔进教她打太极拳。
这扑望石在村后的山上,是一块大石头,向外凸着,非常平整,站在扑望石上可以看到村子全貌,景色很美。
“乔老师,你来啦!”周彤主动向乔进打招呼。
“周彤呀,你也来了啊,昨天下了一夜的雨,今天空气不错。”乔进边做俯卧撑边答话。
“今天做了几个俯卧撑了?”周彤站在乔进身边,看着他剑憾的身体,粗壮的臂膀,结实的肌肉,有力的双腿,还有那稳健而标准的俯卧撑动作,说道。
乔进没有直接回答,只说道:“267、268……”
周彤帮着乔进数着“275、276……298、299、300。”
乔进站起身,拍拍身上的泥土,周彤从自己脖子上拿下毛巾递给乔进,要他擦汗。
“我们开始吧。”乔进站好位置,对周彤说。
“好,谢谢老师。”周彤在乔进身后俏皮地说道,一招一式的跟着乔进打着。
这太极拳在乡下很稀罕,没有人会打,周彤看乔进打了一次,就喜欢上了,整天缠着要乔进教她。乔进也是求之不得,自己练也是练,教周彤也是教,何不在晨练的时候教她,做个顺水人情。
枯燥而单调的上课让乔进感到越来越乏味,每天就是这么一个节奏,没有高也没有低,没有急也没有缓,乔进无可奈何地生活着。
这天,乔进一口气连续上完三节课,感觉到有些累,准备回宿舍休息会,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被一个女声喊住。
喊乔进的是副校长唐静,唐静是翰林小学的校长唐平刚过五服的妹妹,专科毕业,教学成绩优异,整天借着这些资本耀武扬威吆五喝六。
还有一点,她找对象的条件特挑剔,挑来挑去挑花了眼,结果30多了,还没有嫁出去,成了剩女,所以人送绰号“唐剩”,女人中的齐天大剩。
乔进因为学历高,教学成绩也不错,唐静整天担心乔进抢了自己的头彩,所以对他产生嫉妒心理,处处发难乔进。
乔进对唐静的为人处世、工作风格极为反感,心里非常不欣赏唐静,但人家是学校的副校长,同时又是校长的妹子,所以经常被她招来呼去,只能忍气吞声。
乔进走到唐静身边说:“什么事,小唐校长。”学校为了区分唐静和唐平的称呼,故在称呼唐静时,在前面加一个“小”字。
“乔进,昨天下雨,操场男厕所的围墙倒了,校长说让你辛苦一下,重新砌一下。”唐静咳了咳嗓子,打着官腔说道。
乔进四周看了看,问道:“小唐校长,只有我一个人吗?没有安排其他人吗?”
“全校一共三个男老师,唐校长日理万机,李老师马上快退休了,你让他们干吗?你年轻力壮,这会又没事,辛苦一下吧!”唐静依旧官气十足的说道。
“可以找一个施工队呀。”乔进说道。
唐静不赞同地说道:“找施工队价格不便宜的,而且学校经费十分紧张,乔老师,为学校做贡献是每个校工的义务,你该不会拒绝吧?”
乔进看她又亮起官腔,只好连连答应着。
唐静又接着说道:“年轻人,学校的工作很多,不能挑肥拣瘦,拈轻怕重,应该好好干才行,你前途无量的!”
乔进表面上答应着,但是心里面对于唐静这种人前人后的虚伪很反感,他感觉厕所那味道都比唐静嘴里说出的话都要香。
农村的厕所档次很低,孩子们也没有太高的素质,因此,厕所的卫生比较差。
乔进站在厕所边很伤心,许多砖头都沾满了尿还有屎,肮脏难耐,奇臭无比,他憋屈着砌着围墙,嘴里还叫骂着“唐剩”。乔进生气却又无可奈何,谁让自己没有关系呢?谁让自己没有靠山呢?谁让自己人单势薄呢?
这“唐剩”官不大,腔不小,整天就想着给自己小鞋穿,自从那次自己教学成绩超过她并得了全县第一名后,“唐剩”更是变本加厉肆无忌惮了,额外的脏活累活让自己干,还整天同人面训斥自己,简直他妈的太过分了。
“乔老师,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砌墙呀。”周彤准备上厕所,看到乔进一人在劳动,惊讶地问:“没有人帮你吗?”
“学校只有我一个年轻男老师,自然是我干了,小唐校长这是知人善任。”乔进边干活边打趣地说道。
周彤看了看,有些生气地说道:“这么大的活让你一个人干,小唐校长也太狠心了吧!学校就不能找个施工队吗?”
乔进站直了身子,松了一下酸疼的肩膀,苦笑:“瞧你说的,这不是学校没有经费嘛。”
周彤是个爱恨分明不善隐藏的人,跺了跺脚,说道:“唐静有点欺人太甚,你是老师,又不是建筑工。”说完,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
“喂,爸爸,有个事我给你说,昨天下雨我们学校厕所围墙倒了,你能不能找几个工人过来砌一下墙。”周彤说着,“唐校长怎么不说,我和你说不行吗?不,反正我不管,你马上派几个人过来,先说好呀,工钱你自己开。”说完挂了。
她还喜欢乔进的一点就是,自从自己和乔进有了那两次关系之后,乔进完全有理由来找自己帮他运作一下副校长的事,可是,他没有来,足见乔进和自己做那事根本没有什么政治利用,完全是一种纯粹的爱。
可是,名单上毕竟没有乔进的名字?
裴若冰心想,这里面一定有猫腻,眼前的罗耀之一定做了手脚,她说:“罗局长,这份名单可是平海教育的未来呀,我们得慎重才是。”
“那当然,这是经过笔试、面试、综合考评之后,由各评委推选上来的,公开、公正、透明、择优。”罗耀之说道。
“是吗?”裴若冰问道。
久居官场的罗耀之听到裴若冰话里有话,于是问道:“裴县长,你看我哪里需要改正一下,还望明示。”
裴若冰厉声正色道:“我不是为谁说情,我也不是破坏原则,我只是表达一下自己个人的看法。我记得我去面试现场调研工作的时候,有一个名叫乔进的老师给评委以及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但不知为什么榜单上没有这个名字。”
罗耀之眼珠一转,说道:“奥,这个乔进我有印象,笔试、面试都不错,可能是综合考核那里有什么问题,回头我再问问。”
在裴若冰面前,罗耀之装出了一推二五六的样子,其实他心里最清楚,这个乔进因为没有人打招呼,也没有去罗府打点,早被别人用银子顶下来了。可是,如今裴县长亲自问这个名字,怎么也得给裴县长一个交代呀。
“好,你回去看看,我相信教育局的工作是公平的。”裴若冰说道。她心里也很清楚,乔进底下没有运作,被杀下来了,但是乔进没有来找自己,自己可不能不帮他呀。
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自己和乔进已经有两次关系了,这点小忙是一定要帮的,不然和自己睡过的男人连个副校长都给杀下来,太没有面子了。
罗耀之起身:“裴县长,我回去好好复查一遍,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当罗耀之离开办公室之后,裴若冰拿起电话从电话簿里搜寻出了一个名字,“弟弟”。这个“弟弟”就是乔进在裴若冰电话里的别称,她喜欢这个称呼,感觉也十分亲切。
第二十一章姐姐的帮忙
她如玉的食指在那个绿键上停留了好一阵时间,终于摁下去,由于自己身份特殊的原因,她从没有让乔进找过自己,或者打过电话,乔进也是按照她的要求去做的。
而这一次,是裴若冰第一次给这个“弟弟”打电话,心里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激动。伴随着电话“嘟嘟”的声音,裴若冰的脸有点红了,毕竟是在和自己的“弟弟”或者说是“小情人”通电话,她既渴望乔进接电话,又怕她接电话。
“喂,冰姐,是你吗,我是乔进。”电话那头响起了乔进的声音,那声音带着一种激动,一种兴奋,一种出乎意料。
“嗯,是我,有件事我想和你说一下。”裴若冰毕竟在官场待的时间长了,自控能力很强,她在说后半句的时候,已经完全控制住了情绪,语速平静,听不出一点激动,完全是一副安排工作、布置任务的语调。
“什么事?冰姐,你说。”乔进还是不能和裴若冰相比,语速依然很快,声音还是那么激动。
“你不是参加全县公开选拔副校长的考试了吗?为什么不在底下活动活动?”裴若冰问道。
这个称呼,唐静当然明白其中的意思,说道:“怎么,又憋的慌了吗?”而这句话的语调却是那么低婉温柔,充满了无限诱惑。
唐平稍稍用力,将唐静拉在怀里,说道:“是呀,憋得慌了,怎么办?”
唐静象征性的挣扎了一下,用食指在唐平脸上一点,说道:“憋得慌就知道欺负我,回去让嫂子帮你解决去。”
“我要你帮我解决,静,你看,它都憋成什么样子了?”唐平拉着唐静的手往下移。
唐静嗲声嗲气说道:“平哥,你知道什么是‘刚柔并济’吗?”
“什么?”唐平搂着怀里娇柔的唐静问道。
“你的‘刚’,我的‘柔’啊。”然后接着说,“这还叫‘借力用力’呢?呵呵。”
一个“平”,一个“静”,可真是不平静呀。
半晌后,唐平淡淡一笑,说道:“隔几天再检查你的工作。”
“好,让你检查,随时迎检,行了吧。”唐静说道。
然后二人又谈论了秦媛的事,秦媛父亲遭遇车祸,至今没有找到肇事司机,说来也挺可怜的,表示一定要参加秦媛父亲的葬礼,让秦媛感觉到学校是温暖的。
自从唐平上次“打扰”秦媛未果之后,就咽不下一口气,关键时刻失之交臂,实在是一大遗憾,他还要继续笼络秦媛,讨好秦媛,争取让她自己投怀送抱,因为秦媛的那双细长的腿太迷人了。
秦中石的葬礼举办的非常风光,但仍不能减少秦媛的一丝悲痛,该来的人都来了,唯独缺少了乔进。
此时的乔进正在全县副校长公开选拔面试赛场上,他已经以全县第二名的成绩顺利通过了笔试,成与不成就看这次面试了。
县教育局安排这项工作非常紧凑,两天报名时间,接着就是笔试面试,这些时间全部和秦媛父亲的葬礼安排到了一块。乔进是又焦急又无奈,实在抽不出一点时间参加秦媛父亲的葬礼。
轮到乔进上场答辩了,他推门进入考场,信步走到评委面前,深深的向评委鞠了一躬,然后开始自我介绍。“我是16号考生,来自一所偏远小学……”
坐到答辩席上的乔进看到了评委席上还有一个人,就是平海主抓教育的副县长,乔进的冰姐——裴若冰。
裴若冰看着乔进,眸子深处出现了一种惊奇和喜悦,但瞬间就消失了。裴若冰作为主管教育的副县长,是来调研指导工作公开选拔副校长这项工作的。
她虽然坐在评委席上,但不是评委,她就是为了看看各个选手的真正实力。
乔进看着冰姐,欣喜若狂,但又不能表示出来,他只有端端的坐在那里,等候评委的提问。
一个评委问道:“16号考生,你的答辩题目是‘如何做好一名副校长’,请在五分钟之内将题回答完整。”面试为了避免作弊,是不允许说名字的,只能以考号代替。
乔进思考了大约20秒钟,开始回答:“副校长是一座桥,在桥的这边,必须与一把手保持高度一致;在桥的那边又要激发教师身上的动力……”
当他说完“回答完毕”四个字时,裴若冰带头鼓掌,然后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因为乔进的答辩论点明确,论据充分,条理清晰,激情洋溢,实在太完美了。
公开选拔副校长的人选是按照积分排列的,这积分包括笔试、面试还有综合考核。现在笔试、面试已过,就等着综合考核了,乔进根据自己的笔试得分和面试的表现,即使综合考核再有猫腻,自己也应该入围的。
乔进从考场出来后,看看时间,估计秦媛父亲的葬礼已经结束了,但他还是义无返顾地向秦媛家里奔去,因为秦媛现在最需要安慰。
到秦媛家里的时候,亲戚朋友都已经走完了,只剩下秦媛一人独自坐在那里,盯着父亲的照片看。
乔进坐在秦媛身边,问道:“已经结束了,大家都走了吗?”
“嗯,都走了。”秦媛并没有扭过来看乔进。
虽然自己的事也是实实在在的正事,但乔进因此耽误了秦中石的葬礼,心里还是有些歉意,说道:“对不起,我没有参加了伯父的葬礼。”
秦媛扭过头来,说道:“你的事也是大事,对你很重要。”
“葬礼一切还顺利吗?”乔进问道。
“顺利。”秦媛停顿了一下,说道,“乔进,你说我们能找到肇事司机吗?”
“我当时在现场,虽没有看清车牌号,不过还是知道车型的,我相信,一定能找到肇事司机。”乔进安慰秦媛道。
“司机为什么逃跑呢?是怕赔偿吗?可那是一条人命呀,就这么不闻不问的跑了,太狠心了。”秦媛又开始痛哭起来。
乔进将手放在秦媛肩上,拍了拍,说道:“不要难过了,我们已经报了警,相信警察一定能够为我们找到线索的。”
秦媛“嗯”了一声,接着说道:“乔进,这几天我晚上睡不着就想,爸爸的车祸会不会和启德的拆迁有关?”
“车祸?拆迁?”乔进脑子一愣,心想,秦媛说的也不无道理呀,秦中石一直阻挠启德拆迁,开发商看着到手的银子却装不进口袋,能不着急吗?
上次校门口暴力拆迁不就是把矛盾激化了吗?如果秦中石不死,启德是不会被拆的,要想拆掉启德,也只有让秦中石去死,而车祸又是让秦中石暴死的最好方法。
乔进一直以为只有在电影里才有这样的情节,很可能就就发生在自己身边,如果真是这样,真是触目惊心呀,如果真是这样,这背后该是多么大的力量呀。
“目前还没有直接证据证明这场车祸和拆迁有关系。”乔进说道。
“你在现场,真的一点线索也没有吗?”秦媛问道。
乔进又仔细回忆着车祸当时的画面,一幕幕、一帧帧,在每一个画面上都有定格好大一会。
突然,乔进说道:“我们红色面包车曾经擦到了白色小货车的前保险杠,红色的漆已经脱落,那么,白色小货车上就应该有我们的红漆。”
周五下午放学的时候,太阳还是高高的烤着大地,周围依旧是白花花的,刺着人睁不开眼睛。树枝懒得动都不动,没有一丝风,已经连续好几天这样的天气了,老师渴望风、学生渴望雨,学校在师生的焦急和讨论中恢复了一天的宁静。
翰林小学老师乔进今天有个饭局,就是要到学生黄小亮家去吃饭,通过自己这一段时间给黄小亮补课,黄小亮进步很快,这次成绩考了全班第一名。黄小亮的妈妈一定要请乔进去家里吃个饭,表达一下谢意,乔进佯装推却了一番,然后答应了,他很喜欢和孩子的女家长在一起吃饭,因为每次那些女家长为了让自己孩子的成绩好一些,常以吃饭和他拉近关系,在饭桌上,这些女家长总是将他奉若神灵,大献殷勤,让乔进不亦乐乎。
黄小亮的家住在县城,离学校有二十多公里,乔进是和黄小亮坐公交回去,在这之前黄小亮的妈妈告诉他吃完饭会派车把乔进送回来。
在一片别墅群里,黄小亮领着乔进走进屋子,房子装修的富丽堂皇,高贵典雅。所有家具和电器都是名牌,乔进是第一次进入这样的房子,被这些琳琅满目的东西惊呆了,这家不是一般人家,但为什么让孩子在乡下读书呢?乔进心里打着一个问号。
乔进问小亮:“你在城里住,为什么不在城里上学?”
小亮毫不掩饰地回答:“我妈妈和爸爸离婚了,在城里上学,妈妈没有时间照顾我,所以让我在外婆那里上学,平常由外婆照顾。”
小亮的爸妈离婚了?乔进既感叹小亮的妈妈一人照顾孩子不容易,又好奇小亮的妈妈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从家里的境况看,女主人一定不是简单的人物,非富即贵,遗憾的是自己没有这样的亲戚朋友,要是有,自己绝不会被分配到乡下教书,幸好自己对小亮呵护有加,关心备至,让自己有了认识这种非富即贵人物的机会。
小亮调皮地上楼玩电脑游戏去了,只剩下乔进一人在客厅里。天已经黑了,小亮的妈妈还没有回来,难道她忘记今天邀请自己了吗?乔进有点被冷落的感觉,后来一想,可能人家太忙了吧。
女主人还没有来,小亮嘟囔着小嘴已经喊了两遍饿了,乔进只好进入厨房为小亮找点吃的。乔进一看,厨房里晚宴所需的菜都已经买好了,乔进闲着也是闲着,干脆就用这些东西先做饭吧,别把小亮饿坏了,于是挽起袖子,系上围裙,打开煤气,开始了自己的烹饪。
烹饪可是乔进的好手,没上大学前,由于家庭原因,他就经常做饭,毕业之后,分配到翰林,学校没有食堂,还得自己做饭。不多长时间,香喷喷的味道就飘出来了,四菜一汤已经端到饭桌上,荔枝肉、烧豆腐、鱼香肉丝、玉兰花还有羊肚汤,两荤两素,搭配合理,色香味俱全。
饥饿难耐的小亮被这桌饭菜紧紧的吸引着,狼吞虎咽地吃着,边吃边说:“乔老师,你做的饭真好吃,比我妈做的都好吃。”
乔进说道:“好吃就多吃点。”
突然,电闪雷鸣,燥热的天气终于爆发了,瓢泼的大雨已经下起来,雨点打在窗上,噼里啪啦的,小亮虽然很困,但不敢回房睡觉,只好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
已经十点半了,小亮的妈妈还是没有回来,乔进看着电视也眯着了。突然,门开了,一股酒气冲将进来,然后是两只高跟鞋被甩乒乓落地的声音,接着是一个女包落在茶几上,然后一件女衬衫落在了乔进的头上。
没有完全入睡的乔进揉揉眼睛站起来,看见一个女人站在沙发前面,削瘦的脸庞,高高的鼻梁,苗条的身材,眼睛不是很大,眉毛却很漂亮,红晕的脸为她增添了几分女人的味道。
女人忽然感觉到一道热辣的目光,顺着望过去竟然看到一个陌生男人出现在自己家中,,僵硬地站在那里,双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尴尬地面对面站着。
正看得入神的乔进看到女人僵硬的表情,迅速明白了眼前的尴尬,但他很快反应过来,眼前这位正惊吓到的美艳女人正是小亮的妈妈,为了缓解尴尬的局面,乔进灵机一动,从沙发上拿起女人的衬衫,神色自然地走上前为僵硬中的女人轻轻披上,整个人泰若自然得仿佛突然有人闯进门来表演真人秀是一件最得体不过的事情,只是在触摸到女人柔软肌肤的一瞬,如同触电一般,他感觉得到指尖的肌肤雪滑如脂。
犹豫了几秒,乔进温文礼貌地说:“您好,我是乔进,小亮的老师,外面下雨了,衣服淋湿了吧,到里面换一下吧。”
乔进得体自然的表现成功挽回了女人的面子,她仅仅愣了一下,旋即明白眼前的男人是在为自己解围:“雨太大了,衣服都淋湿了。”
女人迅速将衣服穿好,坐在沙发上,脸红红的,不知是酒精染红的,还是因为刚才女人的羞红,用手捋了捋头发,说道:“啊,乔老师,你好,我是小亮的妈妈。”然后摆弄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聊胜于无地解释说:“这衣服不是太湿的,将就地穿吧。”
其实,衣服根本不湿,女人是在顺着乔进的话题打消刚才的尴尬,乔进莞尔地轻轻勾起嘴角,对女人的反应甚感兴趣,转身偷偷打量着沙发上衣冠正襟的女人。
整装后的女人端坐在大厅中央,神态自然,眉黛如画,五官精致美艳,聚敛的时候有种说不出的高雅气质,一举手一投足庄雅得体。乔进感觉到回过神来的她有高洁深沉的感觉。
女人似乎想起邀请乔进来家吃饭的事情,恍然大悟道:“乔老师,对不起,你看我这么粗心大意,说是请你来家吃饭的,可是工作忙得我竟忘了,怠慢你了。”
“你们吃饭了吗,怎么吃的?”女人又补充了一句。
刚才的尴尬已经被谈话冲淡了,乔进的血液已经四散开来,于是说道:“我给小亮做了点饭,已经吃过了,小亮等你等不到,这不在沙发上睡着了。”
女人看着熟睡的儿子,走到她跟前,亲了一下,说道:“谢谢你,乔老师。我真不好意思,本来是请你吃饭的,谁想到还要你帮助照顾小亮。”说完,从挎包里拿出钱包,抽了大约10张,递给乔进,说:“这是你给小亮补课的钱,别再让我忘了。”
乔进给小亮补课,一开始确实想挣点外快的,心想一个月挣个五六百就不少了,没想到这才不到一个月,人家一出手就那么多。但乔进没有接钱,因为他明白,比钱更重要的还有人脉关系,这是最无价的资源。他有种预感,眼前这个气质不凡的女人绝对能给自己带来意想不到的人脉。
“这是我应该做的,我是小亮的老师,给小亮补课,哪能收钱呢?”
看见乔进再三推辞,坚决不要,女人只好作罢,说道:“那好,我先替你收着,到时候再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