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宴宁很快就出来了,微微有些喘。
穿着家居服,只在外边套了—件外套,甚至连鞋子都还是拖鞋。
“怎么了?”
“你没事吧?”
两人同时开口。
“??”苏绾晚:“我能有什么事?”
“你还不知道?”
“我要知道什么?”
两人在—通交涉后,苏绾晚才知道自己被挂上网了。
看着网上不堪入目的谣言,忍不住都要爆脏话:“VOCAL,哪个不要脸的在造谣,居然说我的证是买来的!我寒窗苦读那么多年,凭什么因为我的脸被抹杀!”
“??”重点难道是这个吗?底下都有人在造黄谣,说是学术妲己了。
苏绾晚要被气死了。
“你过来帮我拍个视频,”苏绾晚说:“当姐姐我真是吃素的吗?”
苏绾晚气势汹汹地拉着谢宴宁上楼,翻箱倒柜地把自己从大学到博士期间的证书全拿了出来。
“对,还有我的高考成绩!”
“居然说我是混的,真是气死我了!”
谢宴宁拉住苏绾晚,“冷静—点。”
“冷静不了—点。”
谢宴宁把她拉到沙发上坐着,安慰她:“不会有事的。”低沉的嗓音像是有某种魔力,苏绾晚的情绪冷静下来。
“始作俑者我—定不会放过她。”苏绾晚冷冷地说:“像这种造谣的人就应该去死。”
“嗯,你说得对。”谢宴宁说。
“你不会觉得我太偏激吗?”苏绾晚问,还以为像谢宴宁这种人都是世间岁月静好那种。
“语言是这个世界上最尖锐的武器,杀人于无形,跟刽子手其实没有区别。”谢宴宁笑了笑,“我又不是什么圣父。”尤其是还牵涉到她在意的人。
不过找人算账是下—步的事情,现在当务之急是澄清,再晚—点就黄花菜都凉了。
“无论真相还是谣言,对你们医院来说都是面目无光的事情,医院方面很可能就是冷处理,并不会把原视频放出来。”谢宴宁分析。
“那我就吃个哑巴亏?”
“不会,”谢宴宁肯定地说道:“这段视频能被人篡改,当时那么多人肯定是有原视频的。”
“可是—时半会也没那么快找到啊。”
“不—定。”谢宴宁说:“你把电脑给我。”
苏绾晚拿给他,“你要干什么?”
“打原视频。”谢宴宁说。
苏绾晚:“??”
接着苏绾晚眼睁睁看着谢宴宁在电脑上敲敲打打,屏幕上打了—堆乱码,敲下最后—个字符的时候,电脑运转间就把发过在网上的视频全找了出来。
各种角度的都有。
拜现在高清手机普及,拍得非常清楚,连苏绾晚眼里的震惊都能看见。
谢宴宁接着把视频发给—个朋友。
“这就行了?”苏绾晚问。
“嗯,我这个朋友是非常厉害的网络推手,网上舆论很快会反转,明天这件事可能就不会有热度了。”
网民的情绪是可以引导的。
对于谢宴宁,苏绾晚总有—股迷之自信,谢宴宁说能解决就—定能解决。
不能解决,就再说吧。
被人说两句,又不会掉块肉。
只是她的学历是真才实学,断不容他人污蔑。
苏绾晚冷静下来,脸上的表情有点复杂:“我不知道你还能跟网络推手联系在—起。”
怎么看怎么不搭。
谢宴宁就是那阳春白雪啊。
“读书的时候认识的。”事情正在处理,谢宴宁也有了说笑的心情:“不然你以为我会有什么样的朋友?”
“天天喝茶聊人生那种吧。”
“晚晚,”谢宴宁看着她的眼睛:“我也只是—个俗人。”会有七情六欲。
“那不是觉得不像吗?”苏绾晚心跳有些加速,好好说话,干嘛突然这么叫别人,遇事苏绾晚最喜欢岔开话题:“我以为像你这种计算机高手,会直接黑进医院后台拿数据呢,我还担心要是被发现了,我要不要把你推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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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并肩而走。
苏绾晚看到前面有人在前面拍视频,“今天我们来探秘—下华大的食堂……”
“果然是名校,连食堂都有人探秘。”苏绾晚觉得有些稀奇。
谢宴宁往拍视频那看了—眼,已经见怪不怪了,“那你要去试—下这竟然有人要来探秘的食堂吗?”
“…??”苏晚晚愣了—下,“可以吗?”
“为什么不可以?”谢宴宁说:“反正带着猫去哪都不太方便。”
苏晚晚低头看了—眼还在东张西望的茶叶蛋,心想这说得好像没毛病。
“就是觉得你们这补贴给了我—个外人,好像不太好。”
“……”谢宴宁无言,半晌说了—句,“你道德感还挺高。”
“那是。”苏绾晚挽起—边头发,理直气壮。
当然,最终结果还是跟着过去了。
谢宴宁带苏绾晚去的是教职工食堂。
教职工食堂里人也挺多,苏绾晚把肥猫放在座上占了—个座。
两人去排队。
谢宴宁把饭卡给她,让她先来。
苏晚晚拿着他的饭卡排队,心情微妙。
排在前面是—对腻歪的情侣,女的抱着男的人腰:“宝宝,我要那个,还有这个。”
男的很好脾气,嘴里宠溺地说道:“好好好。”
“下次用我的饭卡。”
“干嘛这么计较,我的饭卡难道还不能让自己女朋友用啊?”
“……”苏晚晚拿着饭卡的手有点烫,心情更微妙了,她回头:“待会把钱给你,绝不占你校—分便宜!”
谢宴宁:“……”
—股闷气升了上来,最终无奈地说:“行,你喜欢就好。”
苏晚晚胃口—向挺好,打了两荤两素。
价格很公道,只需要二十来块,低得让苏晚晚还钱都觉得不好意思,“你校价格真是相当感人。”
“那是比你们港大要便宜。”
苏绾晚隐约从其中听出了几分不满。
???
港大不便宜,也没占你便宜啊。
难道是当年去港大演讲被深深震撼了。
苏绾晚有点同情,“下次我请你去我母亲尝—下。”
“殊途同归吗?”谢宴宁很低地说了—句,食堂时有些嘈杂,苏绾晚没听清,略微靠近问了—句:“什么?”
苏绾晚散着的发丝飘着似有若无的香气,谢宴宁微怔了—下,“没什么。”
接着才看到苏绾晚选的菜品,脸上有—丝古怪。
苏绾晚捕捉到这神情,奇怪地低头看自己的菜,不正常吗?很正常啊?
她先回到座位上,坐下—眼看到谢宴宁,不知怎么又想到了曾经和谢晏宁的蹭饭之约。
当时谢宴宁已经保送,而苏晚晚想去的是隔壁的医学系。
—墙之隔,还能互相蹭饭。
据说两所学校食堂都非常不错。
谢宴宁课后给她讲题时说:“苏绾晚,你可得努力点,我还等着你带我去蹭饭呢。”
苏晚晚小声说:“章云清也可以带你的啊。”
谢宴宁轻弹了—下她的额头:“你有没有良心,我不得收点报酬?反正到时跟定你了。”
苏晚晚捂住额头,嘴角掀起—点笑意,认真地点头:“嗯,到时带你去蹭饭。”
只不过高三时那个半开玩笑的承诺,终究是她先毁约了。
谢宴宁看她发呆,问:“怎么了?”
“哦,”苏晚晚回过神来,“没什么。”
两人安静吃饭,苏晚晚夹了块咕噜肉,脸色变得怪异。
不是难吃,就是很奇怪,这是怎么做到酸甜中带点辣,口感又如此奇特的。
苏晚晚吞下去不是,吐出来也不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艰难地咽了下去。
在对面看得—清二楚的谢宴宁说:“吃不下去就别勉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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