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章节活成前任白月光后,她桃花朵朵开
  • 全章节活成前任白月光后,她桃花朵朵开
  • 分类:现代都市
  • 作者:欧阳元泉
  • 更新:2024-09-23 03:41:00
  • 最新章节:第85章
继续看书
主角江凌霄云雪尧出自现代言情《活成前任白月光后,她桃花朵朵开》,作者“欧阳元泉”大大的一部完结作品,纯净无弹窗版本非常适合追更,主要讲述的是:她知道,他心里一直有一个白月光,所以她用了整整十三年,活成了他白月光的样子。可是,他却依旧不喜欢她……心灰意冷之下,她决定离开,只为自己而活,却不想刚分手就被某人堵门。他咬牙切齿:“你以为你是谁,敢用离家出走威胁我?”她:“……”后来,他:“老婆,我错了,回来好不好!”他恨了她七年,想尽一切办法侮辱她,折磨她,到后来才发现,没有比她的离开更能让他痛苦的事了……——拜倒在你裙下,我心甘情愿。...

《全章节活成前任白月光后,她桃花朵朵开》精彩片段


云雪尧却在转眼间,已经拂开了外套,将其甩回了江凌霄的手中。

她笑得极淡,淡得宁静,“霄爷的这份好心,还是留给殷小姐吧。”

江凌霄脸色再度阴寒,他低声咬牙,“云雪尧,我劝你见好就收……”

云雪尧轻轻一笑,“不,霄爷的好,我收不起。”

以前是她不知好歹,哪怕他的好带着刺裹着刀,她也照单全收。

那些被划出的伤痕,被她自欺欺人的当成爱的证据珍藏。

现如今一样样摊开,才发现干瘪丑陋,像褪了漆的伪劣首饰,斑驳陈旧,不值一钱。

“晓晓。”妹妹面前,云雪尧不想和江凌霄过多纠缠,“你好好养病,什么都不用担心,姐姐最近有点忙,不能天天过来照看你。”

晓晓年纪不大,但思虑很重,云雪尧怕她想太多,不利于病情的恢复。

“不过,”她轻轻抚着晓晓的帽子,因为化疗,她的头发都掉光了,“晓晓放心,姐姐虽然不能无时无刻守着你,但也不会让我的晓晓有任何的意外闪失,横竖……”

她一语双关,“这世上有的是人贪生怕死,但我们的晓晓最勇敢,对不对?”

出了病房,殷柔晴就拉着江凌霄哭诉,“凌霄,我好心给晓晓找医生会诊,雪尧却误会我想要害晓晓,打我也就算了,还当着晓晓的面内涵我……我知道我不该小气,可我就是心里难受得紧……”

云雪尧的话说得隐晦,但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

她方才分明是在说,假如晓晓真会出什么意外,她一定会让某些人偿命。

江凌霄眼色阴沉地看着云雪尧,“跟我回去。”

他捏住她的手臂,拖着她就迈步。

云雪尧往后退,俞子舜也想要阻止。

但江凌霄回头,“不是最在乎你妹妹的命?云雪尧,我倒真想看看,最后到底谁贪生怕死。”

云雪尧咬住了嘴唇,对着俞子舜微微摇头。

今晚上已经闹得够大了,她不想把事件扩大化。

反正她还有点东西没和江凌霄交割清楚,正好趁此机会说明白。

回到御园,在管家佣人们或探究或看戏的目光中,江凌霄把云雪尧拽上二楼房间,反锁上门。

“脱衣服。”

他冷声道。

云雪尧一怔。

江凌霄已经失去了耐心,上前抓住她上衣的破口处,嘶啦——

卧室里灯光如雪,洒在云雪尧的肌肤之上。

她下意识想要遮挡,江凌霄却拖开了她的手,目光阴冷地注视着她锁骨和肩膀上的大团淤青,还有腰际业已结疤的擦伤。

“哪里弄的?”

云雪尧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

她不甚在意地别开头,“自己摔的。”

轻巧地说出这几句话,耳畔却回响着那晚上汽车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尖哨声。

江凌霄冷嗤一声,极尽挖苦,“谁知道是真摔了,还是外面哪个野男人造的?”

淤青不像是新伤,搞不好是她前两天跟踪尾随他的时候,不小心磕碰到的。

自作自受!

云雪尧肩膀微微抖了一下,却是笑的。

“笑什么?”江凌霄皱起眉尖。

他上前一步,把她身子扳正,捏住她的下巴尖,逼迫她扬脸,“我说中了?”

他蓦地牙槽紧咬,眼瞳幽寒,“哪个野男人?是你的旧好俞子舜?还是外面勾搭的新欢?”

他说着,手掌下滑,扣住了她的腰。

云雪尧反抗,他力道加重,疼得她咝咝吸气,泪花闪现。腰上的伤,是最重的。

江凌霄的语气和眼神一样阴鸷,“怎么了?外面的野男人碰得?我碰不得?”

云雪尧垂眸,把生理性的眼泪忍下去,转而自嘲地笑了笑。

“霄爷,您等一等,我有东西要给您。”

突如其来的敬语称谓,让两人之间距离横生。

江凌霄眉头狠皱,还要说什么,外面传来敲门声。

云雪尧趁机躲进衣帽间,换了一身衣服,再度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

等她出来,就见江凌霄坐在沙发上,手中把玩着什么。

他随意地掀起眼,看清她身上穿的是一件月牙白的新中式旗袍之后,眼中的冷戾莫名褪去了一点。

“给你。”他把手中的东西扔了过来。

啪嗒一声,落在云雪尧的脚边。

像主人在赏赐自己的宠物一块肉骨头。

云雪尧垂眼,看清了这是一管中药膏药。

“不是落枕了?”他真像在施舍街边乞丐,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云雪尧蹲下去,捡起了膏药。

转身从自己包里取出了一个小盒子,打开,把膏药放进去,然后走到江凌霄的面前,递给了他。

“这些,都还给霄爷。”

小盒子异常眼熟。

江凌霄皱着眉,带着几分好奇接了过来。

打开的那一瞬间,盒子里闪出的宝光,映照到了他脸上,也将他霎时阴沉的神情,照得明明白白。

云雪尧语气平静,“这些都是这十三年来,霄爷送给我的生日礼物,现在都还给您,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江凌霄记起来了,云雪尧十几岁生日的时候,他嫌她丢三落四,送过她一个首饰盒,让她拿来装自己的贵重物品。

就是眼前这个。

云雪尧呼吸浅浅,这个首饰盒连同里面的礼物,在她心中曾经贵重胜过那枚蝴蝶胸针。

她刻意把蝴蝶胸针放在身边,却专程去银行里开了一个保险箱,存放这些礼物。

她还记得十四岁的时候,江凌霄送她的一个太阳花小发夹,被她不小心弄丢了。

她在花园里从早找到晚,神情是肉眼可见的丧,几天都吃不下饭睡不好觉。

江凌霄实在看不过眼,丢给她这个盒子。

他总是这样,什么都是丢给她的。

蝴蝶胸针,任何礼物,都是这么轻飘飘地甩给她。

云雪尧以前以为他只是用这种行为掩饰他的薄面,没想过他是纯纯粹粹的轻蔑。

哐咚!

首饰盒连同里面的礼物,全都被江凌霄摔掷了出去,撞到墙上。

盒口打开,里面的手镯项链耳钉,叮叮当当滚出来,散乱一地。

云雪尧心尖刺了一下。

哪怕是已经放弃归还,但好歹这也是她珍爱了这么多年的宝贝。

她视之如珍宝,他却弃之如敝履。

小说《活成前任白月光后,她桃花朵朵开》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莫名的恐惧转而从众人的心头升起……


“啪!”

一声脆响,吓得众人一抖。

云雪尧,砸了键盘。

……

任泓被捶了,上了热搜头条。

但离云雪尧的预计,提前了半天……

云雪尧脸色沉沉地起身,拿着手机走出了办公区。

留下了面面相觑的一帮人。

“这就是云雪尧手里握着的料吗?”

“有这样的猛料,为什么现在才曝?”

“她是怎么搞到的?”

“不是……她为什么不太高兴的样子?”

起码过了十分钟,云雪尧才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

神色要比刚才好了不少,但依然算不上开心。

“雪尧!是你干的吗?”马姐的笑声回荡在众人头顶上,“专门等橙丽的杂志刚刚装订好?听说刚才所有的预售都紧急取消了!我去!橙丽娱乐的脸都该绿了吧?”

云雪尧神色复杂,并不作答。

橙丽这期的杂志,因为采访到了任泓,临时加了他的封面和内页。

任泓粉丝也是给力,预售就超了十万册……

橙丽加班加点上印刷厂,赶在今天下午装订成册。

橙丽娱乐的负责人甚至还在朋友圈炫耀,夸奖说这就是“橙丽效率”。顺带对兴业含沙射影,说某些传媒老了迟钝了,跟不上时代步伐,该让位给新鲜血液了……

结果!

毫无预兆的,任泓的初恋女友冒了出来,一把雷神之锤,把任泓捶上了热搜第一。

吓得橙丽紧急撤了即将上架的杂志。

整个兴业娱乐都加班了……因为任泓突然曝出的这些黑料。

说来也奇怪,先前任泓的事,怎么查也查不到,连小时候住隔壁的遛弯大爷的狗都对他赞不绝口。

可是现在,密不透风的铁桶突然破了一个口,所有藏在黑暗之下的丑闻都争先恐后冒了出来。

就连他幼儿园的老师都跑出来蹭热度,说他三岁就会和小班的女生亲嘴。

截止凌晨四点大家收工,已经有第四个女孩站出来,说自己曾经省吃俭用,把生活费都用来给糊糊时期的任泓买衣服……

关掉电脑,走出办公区。

不知道是谁,突然在沉默之中悄悄爆发——

“刚刚有哪些勇士,说要直播吃翔?”

半晌之后。

“yue——”有个男同事直接吐了……

……

“雪尧,你确实很个人英雄主义。”马姐和云雪尧一起下楼,直接点评,但这次带了赞赏的语气,

“还是要批评你,这样的大新闻,为什么不提前和我通个气?”

任泓那些黑料,云雪尧手里确实都有。

甚至比任泓初恋曝光出来那些还要详细。

今天事发后她也共享了出来。兴业第一时间跟进事件,独家报道,抢回了一局,不忘好好臊了一番橙丽的脸。

云雪尧垂着眼,“感觉大家都不信任我,也很责怪我。我怕再把事情搞砸……”

马姐就,相当愧疚。

“也不是不信任,就是有点小情绪,事关橙丽,大家就有点上头,你不知道,几年前云江搞兴业,当时橙丽没少落井下石,还想直接收购兴业……”

几年前啊……

云雪尧睫毛轻轻颤了颤。

是她跪在御园楼下整整一夜,在大雨中求江凌霄相信她清白的那一次吗?

……

下了楼,她就看到俞子舜的车停在外面。

但凡她加班太晚,俞子舜就会雷打不动地来送她回家。

“太晚了,我不放心,阿姨叔叔以前把你托给我照顾,我必须要对你的安全负责。”

面对她的拒绝,他当时这样对她说。

对于俞子舜这样的说法,云雪尧内心是茫然的。


哪怕此时夜色浓黑,魏宏也能感觉到他周身浓稠又阴寒的气息。

再回眼,魏宏终于在逐渐走近的人群之中,发现了一抹不一样的色彩。

身穿豆沙绿休闲小西装的沈颂安,搭配着浅灰色的阔腿裤,长发挽成团髻盘在脑后,正和同事们谈笑着走出来……

魏宏第一次发现了一件令人恐惧的事实。

如果云小姐不穿白色衣服,他居然不能在第一时刻把她从人群之中认出来!

夜风拂面,吹起沈颂安的豆沙绿外套一角,露出里面嫩黄色的小吊带背心。

真是浑身上下,一点点白的衣料,都没有。

她挽着略显凌乱的耳发,不知和同事说到了什么,笑容是那么纯粹又轻松,莹白的肌肤与胭红的唇色在灯光下俱像宝石诱人。

但魏宏却看着她的眼睛发呆。

云小姐那一双漆黑的剪水瞳子里,有星星。

那个总是低垂着眼,几乎不和人正视,唯有在望着温若薇才双目聚神的云小姐,此刻眼睛里有光彩。

魏宏从来没有否认过沈颂安的美。

但只有在这一刻,在今天,他才好像重新认识了她的美。

承认这份美,是动人心魄的。

回过神来,魏宏再去看温若薇,却见他依旧掌着车门,在黑暗中遥看着沈颂安,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她。

须臾,等她快要走近了,和同事们一一道别了,他的身子才动了动,正要走上前去。

一辆银灰色的玛莎拉蒂别了过来,停在沈颂安跟前。

“师哥?这么晚了,你……”

“我也才下来没多久,”俞子舜打断了她,“上来吧,我去帮你看看新房子。”

沈颂安今天来得晚,确定了租房的事。

她选的小区有点老旧,离兴业也并不近,但离三院很近,方便她随时去照顾晓晓。

俞子舜把车停在楼下,随她上楼,见到忽明忽暗的楼梯灯,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这小区物业太差了。”

“还行,”沈颂安不挑。

她没有挑剔的资格。

打开门,一居室的房子,散发出一股搁置已久的霉味。

见俞子舜眉头皱得越发深,沈颂安反手推开没关上的门,“多敞敞就好了。”

房间很小,一目了然,一间床一面衣柜,阳台上有一个厨房,连着卫生间。

厨房漆黑的台面上满是烟垢。

卫生间地砖破损了一半。

见俞子舜脸色不甚明朗,沈颂安连忙解释,“我先住着,空闲下来就会打扫,该修补的地方也会修补的。”

俞子舜不说话,只觉得一股郁气压在胸口。

云家夫妻为江家连命都没了,唯一的女儿,却最终沦落到这种地方度日。

他不肯承认是自己锦衣玉食惯了,少见这些人间寻常,只觉得视力所及一切都刺目扎眼。

拉开衣柜,柜门哐的一下,掉了一半下来,只剩一点连接处挂着,摇摇欲坠。

“这个是里面的活页坏了,”沈颂安连忙转身,从床上拿起一个小工具包,“很简单的,我网上看了教程,一会儿就能修好。”

俞子舜黑着脸,一把捏住她的手,拖到眼前,“手指怎么了?”

沈颂安葱尖白玉似的指腹上,有一块红紫色的血泡。

沈颂安连忙缩手,笑得很尴尬,“今天刚过来试了一下,手有点笨……”

是她以前娇生惯养了,第一次做这种活,手就不听话,被柜门夹了一下。

俞子舜想骂人,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给我。”他摊开手。

【今晚上本来有他参与的综艺要播,内部消息会把下一期没他的顶上来播了,他的这期还不知道是直接埋了,还是重拍,还是把人P了……】


难怪,资本下场参战,任泓的重要资源怎么还保得住?

……

许晏安往上翻。

【护肤品那边没宣布解约,不过店面广告撤了。我这边冒充粉丝去责问了,对方客服说代言人还是他。】

【方便面的代言没动,但是屏蔽了几条和他的互动。我也装粉丝去骂了,推说是平台出了BUG,不是他们屏的……】

也正常,还有粉丝的韭菜没割呢……

人家花大价钱请的代言,本没回够怎么行?

但是紧接着,许晏安就在微博上看到万人抵制任泓代言产品。

不少“路人”纷纷点名代言厂商,说他们袒护失德艺人,以后再也不用他们的产品了。

任泓在持续加码下跌……

从天降紫微星,到失德渣男,只用了堪堪二十四小时。

……

手机在响。

许晏安看了一眼,接起来。

“小姐姐,你小心点,我听说任泓那边要报复你……”打电话来的,正是任泓的初恋女友。

许晏安是第一个联系到她的人,也是第一个从她嘴里撬出真相信息的人。

但最后,她还没出手,对方却自己出来爆料了……

“你是怎么听说的?”许晏安饶有兴趣。

“他经纪人找我,威胁我……说所有搞他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包括你。”任泓初恋说着连忙解释,“我没有出卖你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都觉得这事情是你干的……”

“那究竟是谁干的呢?”许晏安反问,“你还是不肯告诉我吗?除了我,还有谁联系过你,让你自己去爆料?”

“对不起小姐姐,我答应过对方不说出去的。我只是打电话提醒你一下,任泓这人报复心很强的,他好不容易才红起来,这下栽了,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任泓初恋说完,连忙断了电话。

许晏安起身,打算打扮打扮出门。

今晚上部门团建。

当然,也有庆祝打脸橙丽之嫌。

穿上漂亮的小裙裙,抹上最近流行的玫瑰豆沙红唇膏,刚刚打开门……

许晏安马上想关门。

但已经迟了。

嘭的一声……

一直站在门外的姜淮月,撑住了门。

他注视着眼前的许晏安,眼下浮着青色,“你打算去哪儿?”

橘色的波点大摆裙,头发蓬松的扎了一根辫子,懒懒地搭在肩上,系着同色的发带……眼前的许晏安,简直像一只刚刚从花苞里诞生的精灵。

许晏安只能松开了门,论力气,她远远不及姜淮月。

她后退一步。

因为姜淮月已经得寸进尺地踏了进来。

他放肆地打量着她的住所。

小小的一室一厅,但比上一次那个寒酸的老小区房好多了。

装修家具还算干净温馨,墙上挂着抽象风景画,柜子上摆着可爱人偶娃娃。

但沙发堆了好几条色彩不一的裙子。

看得出来为了出门,许晏安做了精心的打扮。

让姜淮月觉得扎眼的是,里面竟然没有一条白色的裙子。

他一低头,发现许晏安连鞋子都是牛仔色的。

整个住所,包括她这个主人,都花枝招展得让人眼花缭乱。

“霄爷,有什么事吗?”许晏安神色中难免警惕。

姜淮月闯入这里,就像撒旦闯入了伊甸园,恶魔降临在人间,室内的温馨舒适瞬间荡然无存。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准备去哪儿?”


“跳!你跳!”江夫人可被她给茶到了,她指着窗户,“你今天要不是跳,我不介意帮帮你!”

殷柔晴哪里敢跳,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想要扑到孟清萦的怀里。

“凌霄,你最懂我,你知道我为了让你和雪尧在一起,做了多少努力……”

可是孟清萦挥手挡开了她。

“我会查清楚的。”他冷声道,眼里不留半点情。

殷柔晴心凉了个透。

孟清萦怀疑她了!

“俞子舜是什么人!”她又气又急,“他说的话你怎么能信?凌霄,你宁愿信他也不信我,我……我……”

江夫人退到旁边一步,把窗户给她让出来,悠悠道,“你跳呀。”

殷柔晴哗啦一声站起来,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就在所有人以为她会冲向窗户的时候,她突然声嘶力竭,“我一定会证明我的清白!如果不能证明,就拿我这条命来抵!”

发下这个毒誓,她冲出了病房。

房间里安静了半晌。

江夫人一声嗤笑,“呵!也就这本事?”

她紧接着坐到周淮珒身边,满面愁云,“尧尧,你没事吧?没吃亏吧?”

周淮珒正想安慰她,江夫人又道,“不过也没关系,就算真发生了什么……呵!这世道难道只允许男人玩女人,不准我们女人玩男人了?”

“尧尧你要喜欢,阿姨帮你多选几个帅气威猛的,环肥燕瘦,咱们玩个遍!”

周淮珒:“……”

她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江夫人了。

但还是常常被她过人的“格局”给震撼到。

“对了,”江夫人起身,指着孟清萦,“我留这儿的选秀图册呢?男版的,快点拿出来,趁着尧尧在这儿给她过过眼。”

孟清萦几乎咬牙切齿,“扔了!”

“扔了?”江夫人惊怒,“你怎么可以扔了,你知道我为了做这个册子废了多少功夫吗?我……”

话到这里,她突然语气一转,眉眼又带上了笑,“不过没关系,我还印了好多册备着,今天正好带了一本过来。”

说着,就款款地从包里,摸出一本全新的画册。

小样儿,和她斗?

看她不气死他!

孟清萦:“……”

如果江夫人不是他亲妈,他发誓他一秒钟也忍受不了她,早把她打包打包送去非洲养老了!

“尧尧你看看……”江夫人殷勤热情,引得俞子舜都好奇偏头。

孟清萦……躺不住了。

他起身,大踏步走过来,正要出手抢过册子。

周淮珒:“等等阿姨,我接个电话。”

她说着就拿起了手机,“马姐,是我……我……我在医院……”

这一头,孟清萦则已经抓住了图册的一角,要从江夫人怀里拖出去。

江夫人誓死捍卫自己的册子,顺带对孟清萦压着声音比口型,“你蠢啊——过来不知道带充电线?充、电、线啊!”

魏宏还算机灵,“我去拿我、我去……”

一转头,俞子舜已经从孟清萦病床那边取来了充电线,还贴心地给周淮珒插上了电,并且温声关怀,“别打久了,充电的时候通话有危险……”

江夫人……幽怨了。

她恨着不争气的儿子,眼里的下三白翻得要去演恐怖片。

孟清萦则冰冷地注视着魏宏,眼神里隐隐有杀意。

魏宏……哭。

宇宙的尽头就是他,认命吧!

这边,周淮珒却紧皱眉头,“是的马姐……我没有采访成功……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我……是我突然生病了……我突然晕倒,现在刚刚醒过来,没有来得及给你请假……”

“你到底怎么回事啊!”

马姐的声音从音孔里贯穿出来。

“关键时刻你给我掉链子?你总不可能说晕倒就晕倒吧,能不能身体不舒服的时候提前告诉我啊!我们还可以派人去替换你啊!”

“对不起师哥,十岁之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


俞子舜应该不会骗她,但是她真的没有半点记忆。

当年亲眼看着母亲从秋毫的顶楼一跃而下,顾子舟吓到得了失语症。

等她恢复之后,十岁前的事情,就一点都不记得了。

人生新的篇章,是从云夫人站在秋毫顶楼开启的……

江家人告诉她,她父母都是为了救江家,为了救蓝孟蝶而去世的。

顾子舟每次听到这样的说法,心里就像沉甸甸的压了一块石头,泪水堵塞泪腺,在眼底蓄起堰塞湖,却怎么也找不到洪流的泄口。

她都不记得了啊。可是她真的好难过,难过到发疯,难过到心裂出一道道血口子……

秋毫,明察秋毫。

她找来所有有关父母的报道。

【秋毫调查——年度最权威企业红黑榜!】

【行业风向标!秋毫最新一季度调查报告火热出炉!】

【传闻中出神入化的秋豪,究竟“做空”了哪些公司?】

【屠龙者终成恶龙?秋毫卷入淘沙资本投资造假事件……】

……

蓝孟蝶怎么会理解她对那枚蝴蝶胸针的执着?

“尧尧,妈妈的蝴蝶胸针呢?”

小小的顾子舟捂住胸口,脸色发白,“对不起妈妈,我把它弄丢了……”

那是,人生空白的前十年里,她记忆里仅存的画面啊!

“师哥,这样真不好,我现在住得也不远。”

等到所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顾子舟才来到俞子舜的车前。

“我也刚下班。”俞子舜没再说其他的,“别客气,上来。”

“阿舜还是和以前一样照顾校友啊,”突然间,李明姗浅笑着从暗处走了出来,“云师妹,好久不见了。”

她看着顾子舟,笑意不达眼底,反倒闪着尖锐的光。

“姗师姐,”顾子舟客气道。

俞子舜身边的李明姗,刚进帝传她就认识了。

听说是俞子舜身边的青梅竹马,父亲是兴业的元老之一,两人之间就算没有恋爱,也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但俞子舜告诉顾子舟,他们只能算是认识。

李明姗非常不喜欢顾子舟,她知道。

某一次她去图书馆,正好遇上李明姗,被她拦在外面,上下打量,“现在的小女生野心还真是不小,我听说你没爸没妈的,到底哪里来的自信,天天缠着阿舜呢?”

笃定的语气,差点让顾子舟自我PUA。

她还真好好反思过一段时间——为什么蓝孟蝶也好,其他人也好,都觉得她和俞子舜有点什么?

是不是她真的有哪里的距离没掌握好,才引得众人误会?

为此她还专门找俞子舜说过,非必要两人不要见面。

她不想引起她霄哥哥的不满,也不想引来他红颜知己的攻击。

俞子舜只眼神黯淡的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

现在回想起来,既伤害大家的情谊,又白白让自己受委屈,更像是坐实了旁人龌龊的污蔑。

“云师妹运气真是好,你在娱乐版的事我都听说了,”李明姗以开玩笑的口吻说道,“毕业的时候有阿舜帮你做采访选题,出来工作了还有阿舜帮你去挖别人的黑料……”

“明姗!”顾子舟还没说话,俞子舜已经黑了脸,“雪尧的毕业选题,是自己做的。任泓的事情,我没有插手。”

李明姗脸上闪过恼羞成怒的神色,俞子舜还说他没帮过忙?

顾子舟毕业那年拿到了毕作特等奖,以她的能力做办到?

今天任泓突然爆出绯闻,人设崩塌……俞子舜如果说是为了打橙丽的脸,承认是他做的,李明姗也可以接受。


章贺正要摇头。


嘭!

一声巨响,从里面的办公室传来。

像是什么东西,砸到了门上。

章贺惊愕地回头,殷柔晴也吓得差点打嗝。

但紧接着,咚!

又是什么东西砸在地上的声音,砸得地面直接震了三震。

章贺朝前走了几步,又堪堪停住。

东西落地的声音在接二连三的传来。

他脑海里,一件件地数着温若薇办公室里有的东西。

电脑、雕塑、杯子、椅子、文件盒……

殷柔晴还想过去,章贺已经冷着脸逐人,“殷小姐,你再不走,我叫人了。”

“章特助……”

章贺拿出了手机。

殷柔晴银牙咬碎,却又无可奈何。

章贺比魏宏要难搞很多,平时见了人温和礼貌,对她客客气气,但其实是个笑面虎。

等她有一天成了江家少夫人,首要除掉的,就是温若薇身边这个人!

……

温若薇把办公室砸了个彻底。

在意识到沈颂安再度拉黑他之后,第一个遭殃的是手机。

它直接被他砸到了门上。

然后他起身,发疯似的把桌面上的东西全部扫到了地上。

办公室里,但凡是能砸的东西,全都未能幸免于难。

最后温若薇扔掉了手里椅子,走过去打开了门。

对站在外面咬紧了腮帮子的章贺,平静地说道,“叫人过来收拾干净。”

呼啸的风从外面猎猎灌进来,吹得章贺一瞬间呼吸急促。

他看到办公室的落地玻璃幕墙,直接少了一面。

满地的钢化玻璃碎珠,闪着扎人眼的光。

章贺回身去看温若薇。

温若薇朝电梯那边走去,步履稳健,干脆利落,半点也看不出任何暴力行径的痕迹。

发泄完毕,他又把自己封闭起来,变回那个冷静理智的男人。

……

魏宏失魂落魄地被物业保安赶出了小区。

他蹲在大马路边上,神情沮丧。

直到温若薇的车停到了他身边……

车窗下降,温若薇的第一句话,就给他当头一棍。

“你去找她了?”

“你告诉她我为她做了很多事?”

“你被她赶出来了?”

魏宏……觉得自己的心跳都要停止了。

但意外的,温若薇没有暴怒。

“上车,”他叫他,他自己开的车,没带司机。

“不要再找她了,”等魏宏战战兢兢上车之后,温若薇语气淡淡地,“我们已经分手了,她以后和我,和江家都再没有关系。”

坦白说,魏宏是震惊的。

虽然霄爷这些年确实也很讨厌沈颂安了,但沈颂安也像洗不掉的纹身刺青一样,牢牢地烙在霄爷的身上,怎么也除不掉了……

他想过霄爷以后可能会娶别的女人,比如殷小姐。

但他没想过沈颂安有一天真的会离开他。

见魏宏没有声音。

温若薇突然转过头,腾出一只手捏住了魏宏的肩膀,狠狠地拷问他,“听到没有!回话!”

魏宏还没说话,突然看到一抹刺目的光闪过来。

“霄……”

轰!

整个世界顷刻翻转。

那一刻,魏宏觉得整个大脑都从颅内震了出去。

……

……

因为记挂着要给宋慈看初稿,沈颂安给自己定了一个很早的闹钟——

宋慈说他年纪大了,六点半就要起床锻炼身体。

但沈颂安没有想到的是,吵醒她的,不是闹钟,而是医院的电话。

是晓晓主治医生的来电。

沈颂安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但她接起电话,那头却传来魏宏阴魂不散的声音。

“云小姐,你快点过来吧……霄爷要不行了呜呜呜……”他哭得像个傻子,“霄爷人都认不得了……他一直叫你,叫你名字……”


业内外对他都是一片溢美之词。

可是现在……

顾子舟却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油得可以下锅焖一盆大虾。

“云记者,不,可以叫你云小姐……你想怎么采访我?”任泓脸又凑近了一点,原本撑着墙面的是手掌,此刻已经变成了手肘。

他用一种自以为蛊惑的声音对她道,“我什么方式都接受……”

顾子舟抬起了眼,目光不再回避,冷冷地看着他。

“任先生,坐下来,好好说话。”

这下,换成任泓一愣。

顾子舟的眼神,积雪成霜,带着一种看透人的锋利。

她的语气平淡,几乎没有任何的起伏,说出的话语也稀松平常。却像一把刀,精准地刺入他的要害,剥下了他的遮羞布,把他真实的不堪的内在,解剖在了光天化日之下。

任泓喉咙紧了一下。

莫名觉得自己的后脖颈被什么高他一等的生物拿捏住了。

但他再一定睛,却分明又在顾子舟脸上看到了一抹撩人的红晕。

细细回想,她刚刚的声音,也带着一丝媚气的哑……

冷静与缭乱,理智与性感,清澈与浑浊,在她身上糅合、挣扎,绽放出诱人的花卉……

任泓突然觉得,今天的差事,实在是一桩美差。

“云小姐这么美,只当记者,是不是太可惜了?”他换了一种轻松调侃的语气,但眼底的色光,却暴露了他此刻的真实目的。

“不当记者,怎么可能采访到任泓先生?”

顾子舟的神情,依然带着清醒的冷。

但明明,她鼻尖上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脸上的红晕都快染到了脖子上。

任泓看在眼里,啧啧称奇。

这里的空气,让刚来没几分钟的他,都感到难以忍受。

顾子舟居然还可以保持这样的冷静?

“任泓先生好像不太舒服?”顾子舟眼神里带着明显的揶揄,语气也含了几分讥讽,“我们要不要换个房间采访?”

“对,换个房间。”

任泓突然弯腰,打横里想抱起顾子舟,“我们去里面的房间好好采访!”

他忍不住了。

任泓红没红多久,糊的时间却不短,圈子也不是第一天混的……美丽的女人不是没见过,可是从没见过这么诱人的。

她是怎么可以做到身体已经被药出了状态,神智还保持着异常的清明?

这样的女人,不管是征服她,还是被她征服……想想都刺激……

……

幻想还没来得及付诸行动。

“啊!”

任泓一声惨叫,抓着剧痛的胳膊连连后退。

他还没站稳,看清顾子舟究竟是怎么动的手,恐怖的力量已经再度袭来,对着他一顿迎头痛击,打得他直接趴到了地上。

守候在外面的助理听到了声音,急忙跑了过来。

刚刚把门打开,一个透明的塑料袋,里面裹着重重的手机,朝他脸上招呼了过来。

“哇!”

助理捂着眼睛蹲到了地上。

“抓、抓住她……抓住咳咳……”任泓趴在地上艰难挣扎。

他抬起头,额头上有一道明显的凹痕,像被什么烫了似的呈现青黑色。

助理震惊了。

“泓泓!泓泓你怎么了!”

经纪人和其他工作人员闻声都跑了进来。

“泓泓!你怎么了?”

“怎么回事?那个记者呢?”

任泓被人扶了起来,无能狂怒,“抓住顾子舟,不能让她跑了!”

立即有工作人员听言去抓人。

可是追出去,哪里还有顾子舟的影子?

任泓被抬到沙发上,他拿过手机,气急败坏地拨了一个电话,接通之后,却又强行压软了声音。

楼梯间的灯光,是青蓝色的暗。

像浅海里光影斑驳的水,温柔地裹在周淮珒的身上。

有那么一瞬间,孟清萦险些没把她认出来。

……她出现得实在太突然了。

突然从他的世界里消失,又突然闪现在他的眼前。

毫无预兆的画面,几乎像狂风掀起的巨浪,冲击着孟清萦的双眼——今晚上,周淮珒穿得像一个陌生人。

黑色长袖套头针织衫,一对白色镶三原色边的经典Polo领。

藏青色的牛仔裤配小白鞋,衬得一双腿笔直纤长。

明快俏丽,利落清凉。

……

孟清萦已经记不清,他上一次见周淮珒穿其他颜色的衣服,是在什么时候。

好像从他们相识的某个时刻开始,她就是一身白裙,春夏秋冬四季不变,半永久一样镶在她身上。

黑直的长发,永远瀑布般规规矩矩流淌在身后。

可是今天晚上,她褪去那身名媛淑女的装扮,穿着干练活泼,长发温婉却俏皮地缱绻在肩头,几乎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她像是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但仔细看,依然是明肌似雪,皓眸若星,乌发如云,就和以往一样,世间最好的词叠在她身上,也不能描述出她的美丽。

很快,孟清萦就沉下脸来,神色阴鸷,冷呵出声,“你玩得很开心?”

他先前还以为她消失是因为有了几分骨气。

没想到她该恶心人的地方一点没变,心机和死缠烂打的本事倒是见长了。

故意消失,又故意尾随他至此。

要不是他无意间走到楼梯间,还不知道她居然躲在这里!

一面搞得江家鸡飞狗跳,一面却偷偷跟踪他。

看他因为她而受到江夫人的苛责,她心中很是得意吧?

她周淮珒以为自己是谁,真可以仗着云家当初对江家的恩情,就把他们一家人都玩弄于股掌之间?

……

周淮珒已经从怔忪中回过神来。

孟清萦闯进来的时候,她也以为自己是幻觉了。

明明,他昨晚上还在御园,打电话威胁她夜不归宿会承担什么后果,怎么眨眼间,他就在帝都,在卡尔斯,在十五层的……楼梯间?

不过转瞬,她就反应过来。

殷柔晴都在这里,孟清萦在,不也挺正常的吗?

只是没想到,他们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

如胶似漆到一刻也不能分开。

倒越发衬得她过去的十三年,像个笑话。

心尖悄无声息地滑过一抹冰凉的雪,倏而又消融隐去。

周淮珒捏紧的指尖霎时松开,她不着痕迹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单肩包,“霄爷,你和殷柔晴小姐的恋情,属实对吧?”

话刚落,她就看到孟清萦的脸真实的黑了下去。

原本就不甚明朗的面色,已经算得上是阴云密布。

“这就是你追过来的目的?还拿了我妈的会员卡,假冒她上来?”孟清萦反问,眸间戾色席卷,

“可是周淮珒,没人有耐心陪你玩这些蹩脚的把戏。你以为你搞这些丢人的玩意儿,我就会高看你一眼?”

离家出走也好,追着他也好,挑拨他和江夫人的关系也好……都没用的。

孟清萦出手,一把捏住她纤细的胳膊,“周淮珒,别再自导自演了。我早已经,把你那点龌龊心思,看得一清二楚。”

疼痛从周淮珒伤痛未愈的胳膊上,一点点侵袭上来。

他的话,他的神情,都像一把锋利的刀,疯狂地雕削着她。

一片片、一刀刀,将她整个人席卷得血肉模糊。

过去,只要孟清萦露出这种神色,说这些伤人的话,周淮珒就会逃避般的把自己蜷缩起来。

为了保护自己,她会变得小心又惧怕,大气也不敢出,要么远离他的视线,要么悄悄落泪。

她会把痛楚一口口咽下去,再用过去那些像梦一样的美好瞬间,来欺骗自己麻痹自己。

孟清萦给她的甜也好,痛也罢,她从不挑剔。

可是现在……习惯性的疼痛过后,周淮珒只是微怔了一下。

狠压着心口的不适,她强行调整情绪,转而目光清明地直视孟清萦的双眼。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她摆出一副不依不饶的架势,“昨天下午殷柔晴官宣,今天早上兴业娱乐版就有关于你们的详细报道……”

“你信?”孟清萦冷笑一声,“周淮珒,你也差点干这行,记者都是些什么货色,你不知道?”

很好,他这一句话,既侮辱她这个人,也羞辱她的职业。

一箭双雕。

好样的。

周淮珒调整呼吸,稳住情绪,“那篇文章我看了,撰文的记者逻辑清晰证据确凿……”

孟清萦傲慢又冰冷地打断她,

“我看他满口谎言,造谣生事。”他冷笑,“……和你,不分伯仲。”

倘若不是确信他并不清楚自己现在在兴业就职,周淮珒几乎要怀疑孟清萦已经知道——

——那个撰文的记者就是她。

否则的话他怎么可能把嘲讽记者和辱骂她,结合得如此天衣无缝?

周淮珒抿了一下唇,把千疮百孔的心藏起来,“孟清萦,请回答我最初的问题,你和殷柔晴,是不是已经正式在一起了?”

今晚上,她一定要得到这个答案。

为了这个答案,她可以不惧他给予的任何伤害。

哪怕自我毁灭也要求他一句话!

呵!

难道她现在还怕什么遍体鳞伤吗?

这么多年,从内到外,浑身上下,她还有一块好肉吗?

她已经,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

俞子舜曾经赞扬过周淮珒,说她是天生的讯问人,从不轻易被别人挑衅激怒,永远逻辑分明,目的明确。

不管对方如何狡辩躲闪,左右言他,带歪话题。

只要被她盯上,她就会咬死了不偏不倚。

她会冷静潜伏,找到一个突破口,狠狠撕开,精准地探入对方的死穴,手段堪称狠辣。

但这些能力,似乎都在孟清萦身上失效。

他曾经在她的心上肆意生长,根系已经紧紧扎入她的血肉,盘踞着她的七窍命门。

她每一次对他面对面的逼问,都像自我撕咬。

而他,只是冷冷地看着她,黑沉沉的瞳孔里有轻蔑更有讥讽,

“怎么?死缠烂打不管用了,开始玩争风吃醋了?和殷柔晴争,你配吗?”

周淮珒笑了。

她偏头看了一下旁处,以免自己会不争气红了眼梢。

消防通道的标识亮着莹莹绿光,都像在无情嘲讽她。

对,她不配。

她一个父母双亡,无依无靠,靠着江家才能活下去的孤女,哪里配得上他高贵的江家继承人。

呼吸都在疼痛,但周淮珒还是强逼自己问出最后一句话,

“所以,你和殷柔晴是真的在一起了,对吗?”

问完之后,她不由得捏紧了自己的包,确信藏在包里的摄像头,把孟清萦的面容全部囊括了进去……

她在抬手去感受空调出风的时候,就在出风口处发现了一块小小的粘贴物。

粘贴物是白色的,并不起眼,几乎和出风口融为一体。

可是陆弘泽还是瞬间就猜到了什么——有些特殊的药物,会以这种固体的方式贴在出风口,通过与空气发生反应挥发,而把药效带到风吹过的地方。

而后空调液晶板上的温度,更是证实了她的猜想。

也侧面证实了她最早的推断。

任泓表面一股清流,实际上已经和大资本蛇鼠一窝!

他并不是什么天降紫微星,而仅仅只是资本愚弄大众的造物!

……

大街上,陆弘泽扣住衣领的手,微微发抖。

任泓现在打造的是纯天然气运之子,天道酬勤的人设。

一旦人设崩塌,必然会大量脱粉,资源降级,资本前期的投入会打水漂,他和夏日晴天之间的对赌也会失败。

殷柔晴安排任泓骗陆弘泽过来的时候,肯定预估到了她会知道这些真相。

但他们不怕!

只要陆弘泽真的和任泓发生了点什么,让他们握有她的把柄,她就上了他们的贼船。

从此非但不敢声张,还要竭力为他们遮掩。

殷柔晴是想要毁了陆弘泽。

想让她身败名裂,万劫不复!

在此之前,可能还要对她威胁利用,榨干她的最后一滴血。

假如陆弘泽没有事先预判到某些手段,那后果不堪设想。

……

好热,身子还很软绵……

陆弘泽仰起头,头顶的阳光刺眼耀目,她躲到了一间写字楼的后背。

那里有一个喷泉池,溅出的水花带来丝丝凉爽。

早在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她就吃了相应的解药,保有了最后的理智。

但是前期吸入的药量,也足够她难熬。

陆弘泽无力地靠到喷泉旁的墙砖上。

墙砖冰冷,驱散身体的热力。

陆弘泽舒服地喟叹出声……然而下一秒,她就睁大了眼……

……

阮清竹,一声不响地站在她面前。

陆弘泽身子一颤,过分的吃惊让她的心跳愈发加速。

一时间,她呆呆地望着阮清竹,大脑宕机,甚至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但很快,她就醒悟了什么。

提前服用了解药的好处是,哪怕她身体难受,但神智还清醒。

她笑,语气比以往都要放肆轻狂,“殷柔晴让你过来的?”

说得通了。

殷柔晴花那么大的力气,不惜暴露任泓所属的资本阵营,也要算计她,终极目标原来在这里。

她不相信陆弘泽舍得离开阮清竹,舍得江家的荣华富贵。

她要阮清竹亲眼看到她和别的男人厮混在一起,断了他们再续前缘的路。

就算阮清竹对陆弘泽没有任何感情,但他一直霸道的认为,陆弘泽是他的所属物。

他可以不爱,可以不理,可以始乱终弃,但陆弘泽不能背叛。

她是他的提线玩偶,拥有自我意志就是大罪。

如果他真的看到陆弘泽和任泓在一起……恐怕会把她这个残破的玩偶,直接从楼上扔下去。

“怎么?外面的男人就那么厉害?”阮清竹没有回答陆弘泽的问题,相反他逼近一步,单手就抓住了她的胳膊,把她拖到眼前,“把你弄成……”

……这副模样。

他收了声,目光阴沉地打量着她,近距离看她过分胭红的脸庞,鲜艳欲滴的嘴唇,以及努力保持清明却已经迷上一层薄雾的眸子。

阮清竹的喉头滚动了一下。
最新更新
继续看书

同类推荐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