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喜欢她目标明确,不择手段,百折不挠,对自己足够狠。”
她铭记于心,大学毕业就跟他结婚,她一天班都没上,奋力做着迟家少夫人,磕磕绊绊地融入京市贵妇名媛圈,现在却又听他说喜欢女强人。
她哪里还不懂,那影后是乖乖女,他就喜欢乖乖女,那影后是女强人,他就喜欢女强人。
昨晚,她生怕他跟她摊牌,她无法面对即将失去他的剧痛,她圈住他的脖子,发疯般咬上他的唇,蓄意勾z引,第二次扑倒他。
这样的苏迦妮,卑劣不堪,卑微至极,连她自己都嫌弃厌弃。
脚踩到地,钻心难言的痛楚突兀地传来,她没站稳,身形一歪………
苏迦妮稳住脚跟,转过身来,看到男人穿着居家服,戴着办公用的平光金丝边眼镜。
男人见她眼底微青,眸光稍冷,“不用这么早起来给我做早餐。”
这些年,她忍着迟家老厨娘的刁难,热脸贴过去请教,何等殷勤地按迟域的口味给他做饭,旁人挖苦奚落嘲笑,她当听犬吠。
苏迦妮难堪到鼻子酸痛,再抬头,却又隐去了痕迹,她刻意嗲着声,拿指尖推开他的胸膛。
苏迦妮像往常一样帮他系领带,她的手圈在他的脖颈上,领带系得比平时慢了半拍。
男人轻搂住她的腰,拉近,亲了下她的额头,而后松开。
以前他这样亲她,她眼睛立刻就会亮起来,这时她却没反应。
看她眼眸依然死寂,男人微不可见地蹙了下眉,“昨晚累坏了?”
苏迦妮听他说起昨晚,有颜有色的画面瞬间涌入脑海,白皙的脸颊顿时更加苍白。
男人低沉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下午的校庆座谈,我回来接你?”
座谈会主持人依次请出杰出校友代表,迟域迈着长腿无比绅士地走上台,身后跟着几个人,其中一道身姿尤其婀娜。
澎湃的掌声中,旁边的尖叫声和窃窃私语声都钻进了她的耳膜。
“啊啊啊!迟学长好帅,我一秒就爱上他了!学长旁边坐的那位是白影后?!啊啊啊!!”
“怎么不算,人家现在享誉全球,影界骄傲,更何况人家临时捐了一个亿,冲着迟域来的。”
“啊啊啊,那他们是不是在一起了?他们好般配好好磕。”
“那倒没有,听说迟域在等白影后时被坏女人算计,两年前就奉子成婚了。”
“啊啊??不能吧?他刚到年龄就领证了?被谁拐的?谁这么卑鄙无耻不要脸,居然还得逞了?!那离了么现在?”
更难听的话苏迦妮不是没听过,此时学妹们的闲言闲语却尤其锋利,如刀子割着苏迦妮的心脏。
而她苏迦妮,曾经也算附中学霸,现在却是无为庸妇一枚,眼里只有迟域和儿子的三餐四季,迟域来见影后穿的这一身衣服还是她精心帮他挑选的。
她甚至不敢告诉迟域,不敢让迟家人知道她在看心理医生,她害怕他们更嫌弃她,害怕他们连儿子都不让她带了。
她产后抑郁越来越严重,医生强烈建议她吃药,她不肯,她还幻想着再生个孩子来绑住迟域。
苏迦妮戴上头盔,骑上她寄存在这里两年半的爱车,风呼啸着从她耳边飞过。
曾经她苦追迟域,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都是靠这样的飞速来给她积攒勇气。
她困在这场明目张胆、肆无忌惮的单恋里,清醒地看着自己越坠越深,完完全全丧失自我。
她青春的爱慕本应该以无疾而终的暗恋收场,才不会将她磋磨成如今的面目可憎。
她走向闹哄哄的人群,其中一个女人挑染了绿发,她开口问她,“有药吗?”
“我说苏迦妮,堂堂迟家少夫人,连事后药都买不起?还是你终于受z不了迟域那座冰山,背地里绿了他,怕被查到?”
“口头谢?有点诚意行不行?不怕我把事情捅到你家亲亲迟域面前?”